兩人怕被官兵們發現,手拉著手爬上了山,躲進了經常玩耍的山洞裏。
防止萬一,他們沒敢生火,縮在最裏麵的角落裏。
洞裏常年潮濕,很是陰冷,再加上風時不時灌進洞發出‘呼呼’聲,兩人隻得靠在一起取暖。
誰也沒有說話,或許他們都說不出話,疲憊地坐著,眼睛酸澀流不出一滴淚。
一直呆到傍晚太陽掛在了西邊山頂的時候,他們才走了出來回到了村口。
士兵們早就走了,火焰也隻有一些暗火,濃濃的黑煙還是不斷往上空飄去。這裏是城外的一個不起眼的村落,即便是發生了更加大的火災也不會有人過來幫忙滅火。
村民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並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腦袋被硬生生割了下來,不然渾身上下被刺出無數的窟窿,血水讓泥土變了色。
站在村口,白詩蕾閉了閉眼緩解了雙眼的幹涉與酸脹,腦海裏閃現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
幾個月前,白詩蕾一覺醒來就在白氏夫婦家裏,渾身是傷,最嚴重的是頭部,被包了好幾層紗布,臉頰也是腫的,活像一個球。
據說是白大叔在湖邊撿到她的,當時奄奄一息。好在搶救及時撿回了一條命,隻是這記憶恐怕會缺少一部分。
當時白詩蕾就回想了一下前一天中午吃的咖喱飯,晚上吃的麵條,大半夜還吃了一碗方便麵解饞,接著繼續做多得要死的家庭作業!
經過好幾天她才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認了救下她的白氏夫婦為父母,認了他們的女兒白詩桃為妹妹,從此生活在了這個小村子裏。
村民們都很照顧她,不會追問她的過去,同輩的孩子也喜歡和她玩,隻有冀風如猴子一樣愛找茬,唯一能夠鎮住他的就隻有天真爛漫的白詩桃。所以每逢冀風要‘暗算’的時候,白詩蕾準會把白詩桃帶身邊,暗中對冀風豎起了中指。
對於白詩蕾來說,外表雖然十五、六歲,內心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年人,對付冀風這個皮小子簡直綽綽有餘!
所以在這裏生活白詩蕾感覺到了輕鬆,沒有大人們‘好好學習,找個好工作’的熏陶,也沒有社會的壓力,活得自由自在。她想著以後隻需要找一個可以共同偕老的夫君嫁了,就算苦一點隻要平安幸福就足夠了。
卻沒想到……短短的數月變成了眼前的模樣。
夜色來臨,數顆星星早已掛在了天上,隻有天邊還有淡淡光芒。
城外的夜晚一直都很寂靜,同時也不知道有多少野生動物生活在附近的山裏。平時晚上都有成年男人看守,沒有發生什麼事,今日發生了巨變,肉的味道不知道會引來些什麼動物,兩人就算痛心疾首也得快速找個落腳的地方。
找了找能用的東西,兩人便回到山洞裏休息到天亮,便往錦城的方向出發。
到達錦城時已經到了正午,太陽直射在身上,熱得汗水直流。
冀風經常和冀叔叔來城裏賣菜,輕車熟路地帶著白詩蕾來到市場以前擺攤的地方,拐角的地方正好後麵有一堆稻草,可以坐著休息,而且相鄰的攤位的攤主和冀風很熟,以前經常沒事一起聊聊天。
走了幾個時辰的路,雙腿早已重如千斤,一坐下來就各種酸疼,疲憊感爬滿全身,白詩蕾靠著稻草開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