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有傷,身體也很虛弱,白詩蕾隻能入食清淡的粥,使用完又躺回床上,迷迷糊糊到下午被丫鬟輕聲喚醒,說是冀風來了。
幫白詩蕾墊好枕頭,丫鬟才退了下去,冀風走了進來,低著頭,臉色很蒼白,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冀風……你怎麼了?有沒有哪裏受傷……”白詩蕾疑惑地看著他。
片刻冀風才抬起頭,勉強笑笑:“我沒事,隻是有些喜極而泣不想讓你看見我哭泣的樣子。”
白詩蕾這才看見他眼眶紅紅的,立馬笑了一下:“你哭泣的樣子我什麼時候沒見過?”
忽然又扯到傷口疼,她又皺起了眉忍住不笑。
“也是,以前父親可時常追著我滿村跑呢。那樹枝打在身上可疼了。”冀風傻傻的笑了笑,還是沒有說出方才成王對他說的話。
在大廳等候的時間,皇甫嘉勳正準備出門,順便提到想讓冀風把白詩蕾帶走,離開王城,越遠越好。
但還有一個牽掛的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受苦,冀風怎麼能就這樣離開呢!
想起白詩桃,他又開始憎恨自己沒有任何能力,就連一直在身邊的白詩蕾也受傷,並且差點一命嗚呼。
白詩蕾能感覺到冀風的異樣,招了招手讓他走過來一些,拉住了他的手,認真地說:“冀風,這些日子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村子的血債無法傳達到成王這裏,也不能來見識見識王城的繁榮,以及認識嵐姐這樣好的人。或許你覺得這些日子什麼忙也沒幫上,唯一有一點是你的功勞。那就是我的命。如果不是想著還有你一個親人在世上,我可能就這樣放棄了……”
聞言,冀風眼睛酸澀了起來,咬著唇瓣倔強不發出任何聲音。
“這幾日辛苦你了。等傷好後,我們就離開這裏,找個小城鎮生活……”
冀風點了點頭,用力握緊了白詩蕾微涼的手。
臨近傍晚冀風才告辭離去,白詩蕾就靠著枕頭,看向窗外被染上橘色的天空,不知道思考什麼。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她微微歎口氣,緩緩出聲,不大不小,剛好讓屋外的人聽到:“來了這麼久了,怎麼不進來坐坐,素素你身懷六甲,感染了風寒可不好啊。”
在屋外站了許久的寧素素才推門而入,滿臉憂傷地看著白詩蕾,抿了抿唇,不知道說什麼打破尷尬的場景。
白詩蕾沒有在意,笑著說:“在府中我想你也很難找到一個說話的人吧……”
寧素素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如犯錯的孩子一動不動,雙手揪著衣服上的絲帶。
下人早已屏退了,自家的王妃這般模樣沒人能欣賞到了。
“王妃這般,讓我這個普通百姓很為難誒……”白詩蕾指了指床邊的凳子,“如果王妃要繼續站在那裏,那我也得下床請安了。”
作勢就要下床,寧素素見狀可以說是奔了過來,讓白詩蕾躺回去:“你才撿回一條命,到時候你再有什麼問題,我怎麼向王爺交代!”
白詩蕾見她擔心到美麗的眼睛睜得很大,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拉扯到傷口讓她又呼疼。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都不知是疼出來的還是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