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十月沒有否認,他活得太累太累了,若非責任未了,他恐怕早已想逃離了吧。
“對不起。”雲溪低聲說著,正如她說的,不會再有淚留下,縱然天崩地裂。
猛的向前一步,十月突然緊緊的抓住雲溪的肩膀,那本是一雙清澈的眸子,而此刻卻略顯猙獰,他冷聲道。“我救你,不是想聽你說對不起。”
雲溪愣住了,這個一直性格溫和的少年,其實更藏著一顆柔弱的心。外人總看到了他的光芒耀眼,左右逢源如魚得水,那隻是他所用來保護自己的麵具。
“一個不夠艱強的人,又怎麼扛起雲國這杠大旗,你若是不能成長起來。”十月語氣漸寒。“又怎能對得起那些護你的人,又怎能對得起你身上所留的血。”
雲溪呆了,不知所以,我身上留的血,哦他把本源為我洗禮了,我身上所留的是他的血。
嗖!遠方一顆深金色的信號彈炸開,十月遠遠的看著,臉上反而流露出一種釋然的神色,雲溪則心有感觸。
“你仔細感應一下,是否心有所觸。”十月取出一小塊浮白色的玉磚,一個小小的影字銘刻於其右下角,蒼勁如龍。
雲溪伸手接過,雙手合十,將玉磚護在掌心,神力噴湧而入。一刹那,一股親切感由然而生,雲溪感覺體內血液沸騰,越發積熱了。
許久後,一個深黑色的影字,隨著雲溪的吐納而顯現於其身後,雲溪隻感覺神力越發的得心應手了。
十月指著那個影字說,看到了嗎?那是雲族影脈特有的族徽,你是雲溪影脈的後人,不然又何以得而多次,險死臨生。
傻眼了,雲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雲族影脈的族人,那麼爺爺死後,她並非孤生一人咯,即然為一族,人定然不會少咯。
“那影脈還有多少人?”許久後雲溪輕聲問,心中漸漸的接受了這個身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去她那個從未去過的家族看看。
“就剩你一人了!”十月輕歎一聲,似是知道雲溪在想什麼。“我不是影脈的人,甚至與雲族沒有任何關係,當初上任影皇看我天賦異稟,才收我為義子。”
送我回雲國,繼承影皇之位,我當時隻知道他命不久己。卻又不肯回國,依舊在中洲尋著什麼,後來才知道,他曾有一女,托付了有緣人。
自從你來到皇都後,影皇令自行感應到影脈血脈,我便有猜測,你是那人。後來你能感應到黃金門戶,我便肯定了你的身份。
我曾令人送信於影皇,可音信全無,我知道他身上的傷勢有多嚴重,恐怕凶多吉少。
哎,不過如今你又回來了,從死境中重生,而我也快死了,你就是那下一任影皇了。你想不想開個盛會,慶祝你的上位,十月沒心沒肺的笑著。
雲溪忽然丟下影皇令,上前幾步,給了十月一個強有力的擁抱。眼淚不可控的流下,十月的上衣濕了大半,卻帶著發酵般的暖意。
“歡迎回來,現在的你才像你,整天帶著一張麵具太累了。”
十月呆呆的聞著她身上的香味,眼淚亦慢慢地留下來了,此刻他既不喜悅也不悲傷,那顆心妥妥的回到了原位,十幾年前……
他反過去抱住雲溪,但不敢用力,隻是有個很虛的擁抱動作,把下巴放在她的肩頭上。在這個逆世中雲溪終於站在了十月的身旁,把漸漸落幕在這個世道的十月抱在懷中,
不管何時後的十月遠比她高,如同不倒的戰士,而她纖細得弱不禁風,可她還是緊緊地抱住了十月,似乎要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他,稍稍延長他的生命。
“不必悲傷,人終有一死,生死覆倒,陰陽逆亂,也不過一瞬。”十月再笑,很是灑脫,或許這才是真實的自己吧。“你該走了。”
“走?”雲溪不解,疑惑的看著十月,她若離開,又有何處可去。
“天地要大亂了,這一切會從雲國開始,揭開序幕,更有可能就是以我的死為起始。”十月帶著一種落寞。這不是第一次說了,看來有朝一日,天地間真的會出現一場大劫。
亂世來臨,一切都是虛的,唯有讓己身強大起來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十月這樣說道,我會一直堅持,給雲國爭取時間,也許三五天,也許一兩年。
十月說道,他不會立刻殞落,還要支撐上一段歲月,十月很豁達,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苦惱,依照他所說,活的太累,早該離世了,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