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嗎?”另一個“我”打破了此時的沉默,隻是問話頗有些不善的味道。
我微微一笑,立馬回答道:“是的,我知道,你是我的本體,我的誕生就是為您服務的。”
“知道就好。”那個男人哼哼地應了一聲,隨即說道,“說實話,其實我也不準備犯法的……”他說的話我完全明白,因為在2025年,相對於克隆人的技術,地球上已經是完全成熟了,所以為了避免人文或法律之間的問題,聯合國組織於第二年開始對克隆人的製造進行規定,絕不允許克隆人以自然人的身份介入這個社會,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那個移植記憶的諾貝爾獲得者才打了個側邊球,免於過重的刑事處罰,因為他的律師替他分辨解釋說:他是為了醫學,才製造和保留那些克隆人的。於是聯合國在當年年底再次立法,這上麵就明確指出了任何國家和組織無論出於任何目的,參與製造和保留克隆人都是犯法行為,而克隆人的銷毀,也必須要在有關機構的監視下進行,所以參與並收留我的本體,確實有犯罪這麼一說。
然後那個男人繼續說道:“我才是真正的李梓軒,不過這並不重要,為了能使以後的你更方便地融入到我的世界裏去,你現在就可以完全的替代我演好李梓軒這個角色,而我,你或者稱之為主人,又或者叫我本體,都可以,我都無所謂。”“是,我的主人。”我並不反對,因為對於我來說無論是李梓軒還是主人這個稱謂,都隻是一個符號而已。
“知道嗎,我之所以能把你招來,也完全是運氣加無奈。首先是我的公司,不再僅僅滿足於我在網絡上的那些工作量,他們要求我按照上班族的時間正常上下班,說實話,我十分的討厭那些,但是我又舍不得那個公司優厚的福利待遇,所以……還有就是你的出生完全就是個意外,一年前,在網絡上的黑市開展克隆人的抽簽活動,我當時憑著自己的好奇心就參加了,當然也就被采集了自己的DNA樣品,但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時的五萬個人中間我竟然中獎了,所以也就有了你的誕生,但是,你別高興的太早了,要知道這個社會上是無法接受克隆人的存在,如果發現,你隨時會被運往那些部門進行銷毀。”
“銷毀?”我有些迷茫。“主人,你的意思是指生命的終止嗎?”
“是的,不過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自然的,我聽說是把你們的身體放進焚燒爐內進行銷毀的。”
當銷毀這兩個字不在是泛泛的空洞,可以想象的出具象的時候,恐懼令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這時我想起那些記憶移植失敗了的克隆人,尤其是李梓軒的失敗品,他們客觀存在過我的世界,卻因為失敗離開了我的視線,我一直都沒有考慮他們去哪了?還好嗎?而現在的主人,他的回答無疑解答了我的問題,隻是我心裏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似心不在原來的那個地方,好似移下了不少,心難受的很,對,這種感覺就是難受。主人大約是看見我害怕的樣子,先是滿意的笑了笑,隨即安慰我道:“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你隻要掩飾的好,誰又能察覺的出呢!要知道,即使是知道內情的我,你讓我看你,我都很難覺察出你的真偽,更何況是那些不知道內情的旁人呢。哎,這話叫我怎麼說呢,我再怎麼看你,都覺得是像在看鏡中的自己,真的,一點毛病也挑不出,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主人的話讓我的心稍許有些安定,然後,我即將開始了我的人生。
首先我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這是一套有著八十平方左右的住宅,兩室一廳,裏麵的陳列十分的簡單,隻有些桌椅,而且還是落後了有二三十年的那種,兩間不大的臥室空蕩蕩的,似乎隻擺著桌、椅、床和電腦等這些的東西,兩個房間簡單的宛如克隆一般,主人他指著其中的一間對我說道:“哢,這間就是你的。”於是我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然後好奇的東瞅瞅,西看看,心裏想到:這裏就是我的家?我的臥室麼?這裏雖沒公司那般的幹淨,但也沒有那麼糟糕,而且這裏也沒有人時時刻刻盯著你的成長,關注著你是否合格?所以它會從心裏麵給你一種很放鬆、很舒服的感覺,我想,這大概其就是家的感覺。所以我在心裏告誡自己說:這些都是主人給我的,這個家,我要好好的珍惜和維護。這時主人打開臥室裏的一間牆壁,原來裏麵是一個暗箱式衣櫥。“我也不清楚你的喜歡,你就先穿我的好了。”我用手摸了摸,原來這就是人們所穿著的衣服,和公司那些高科技材質做的衣服還真的很不一樣,因為它很舒服。“你先換衣服好了,等下我來帶你去廚房和衛生間看看。”於是,我關上了門,換上了主人的衣服,還好主人和我的身材大致相當,這也就避免了我減肥或增重的必要,於是我把在公司裏穿的那套除菌服仔細的疊了起來,然後放在衣櫃的最下麵,因為這裏是放一些日常上最無用的衣服,隻所以把它們放在這裏,我想我這一生恐怕是再也用不上它們了。待我穿好以後,我本能環視了一下四周,想要找麵鏡子看看現在的自己,一番尋找後,我終於在門後的牆壁上發現鑲在哪裏的一麵鏡子,於是我慢慢的湊上前去,鏡中的自己穿著主人的衣服,雖然大小合適,穿著也極為的舒服,隻是看上去有些陌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