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重複而又單調,我的生活終歸正軌而且趨於平常,有時我又在想,就這樣簡簡單單地生活到老,也挺好,所以我決定依舊這樣不顯山不露水默默的工作著。盧姐也一如既往的照顧著我們這些程序設計部裏的所有員工。這不盧姐又一來到了我們的工作區,不過她這次來是給我們發喜帖的,原來我們公司裏有個慣例,隻要是公司職員結婚,我們照例會出一些份子錢,錢雖然不多,但大家可以借機小聚一下,既能相互之間認識認識,也能自己適當的放鬆放鬆,所以我們並不排斥這種添份子,而我們這個部門的份子錢照例會交給盧姐,有盧姐代收,一並交給新婚夫婦。
婚禮那天正好是個禮拜天,我也就穿的極為正式了些,畢竟這是我頭一次參加婚禮,總不能失禮,其實在此之前,我隻是在屏幕上認識過婚禮的樣子,我以為也就是那樣了,但當我身臨到那個婚禮現場的時候,我就不行了,羨慕的不行了。一對年輕人彼此幸福的依偎著,在親朋好友麵前見證了他們的幸福時刻,真好。我不知道我為何會如此的情懷,是自己有感而發還是因為此生無法擁有才會湧出這銘心的感動。
“你羨慕嗎?”很突兀的一聲問話,我回頭一看,原來盧姐就站在我的旁邊,顯然她已經看出了我眼神中的那點光彩,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於是我就點了點頭。我想說是,可我依舊會記得自己這個克隆人的身份,於是又悵然若失的低下頭去。“現在後悔了吧?人家小張確實是個好姑娘。”這盧姐又想到哪裏去了,其實,不用盧姐說,我也知道張雨秋她是個好姑娘,但是就是因為她是,所以我才更不能讓她成為我的女朋友。“你個沒良心的,那些大白兔糖都喂狗了。”盧姐似乎並沒有在意我情緒上的低落,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什麼?那些大白兔是她送的。”“不然你以為呢,怎麼,你不知道嗎?”盧姐看著我的臉,在確認我真的不知道後,歎了一口繼續說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人已經走了,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送大白兔這麼老式的糖?”盧姐雖然有些不太明白,但我是在清楚不過了,那是因為老式的糖在剝的時候能讓我們有存在的感覺,對嗎?張雨秋。
可能是由於張雨秋的緣故,婚禮頓時變得索然無味,於是我一個人偷偷的離開了,然而就在我走出酒店的同時,我竟然驚奇的看見我們公司的老總,他在和另一個中年男人一起走進酒店,那個中年男人我不認識,隻是麵相看上去有點熟悉,但是我又實在是想不起在哪裏見到過的這個人。反正,這也不關我的事,所以我便獨自回了家。
第二天的上午,盧姐告訴我們,由於我們前段時間的辛苦,其三國遊戲已經獲得了投資方的認可,馬上即將轉化為遊戲,投放到整個市場了。一時之間,大廳裏工作的人們在聽了以後很是振奮,情緒也很高,大家都歡呼起來了,因為,作為工作來說,辛苦了一兩年其努力成果總算得到了社會的認可,這自然是高興的;而另一方麵,在自己的財政方麵也會有一筆不小的獎金入賬,這更是令人歡悅的。盧姐微笑著看著大家的鬧騰,在稍息平穩了些後,盧姐用手把歡呼聲壓了壓後接著往下說:“各位都很辛苦,也很努力,所以我決定今晚我請客,都別走,不醉不歸。”於是,歡呼再一次的攀上高峰,晚上的時候,我也就沒了辦法,隻得跟他們一起去吃了這頓飯。在飯局上,趁著高興,沒有把住自己,也就多喝了那麼兩杯,胃卻有些承受不住,但是我沒有用包廂裏的洗手間,而是在公共的洗手間裏處理了一下。稍事整理,正當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這時,我聽見我旁邊的馬桶間裏有人吼道:“你別逼我,逼我也沒用,我不能做。”我有些詫異,因為我已經聽出來這是張俊的聲音,想不到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卻也有發火的時候,不過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的怒火隨後化為一種聲嘶力竭的哭腔,“真的,你們別逼我,我幹不了,真的幹不了,大不了我辭職就是。”然後是一種捂住口鼻的嗚咽,我一聽,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居然嚴重到要張俊以辭職來避免對方的要挾,所以這事肯定小不了,我真的很想走過去,即使幫不上什麼忙,勸慰他幾句也是可以的,但是,這莫管閑事的理念還是深深植入到我的腦海裏,於是我很是昧心的遛了出來,可這一出來我就後悔了,前些日子,張俊他們還那樣幫我,我還在心裏信誓旦旦的說:我們程序設計部是一家人,他們有事,李梓軒你一定不能袖手旁觀。但是,今天的我居然裝作不知道似的溜了出來,實在是讓我無法原諒我自己,可一旦介入此事勢必會增加人與人之間的接觸,而作為克隆人身份的我,如果暴露出自己的秘密,那可就哭都沒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