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魔,你就這點能耐麼?”
奇門大聖收回了手,忙不迭的後退幾部,別瞧他嘴上說的輕鬆,真要應付起來,卻有幾分難度。完整的青城古音,如眾仙吟唱,道韻浮沉,若不是奇門大聖有一具血肉之身,先前這一陣突兀爆發出來的力量,能直接傷到他的三魂六魄。
要說手段,倒也有一些,承載了穀靈的九世道行,怎麼隻會這三兩招。隻是剛交手,誰都不願意去使出最後的拿手本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大家都在盡力的試探著對方的深淺。
小舅曾讓我一招分出勝負,如今交了手,我才曉得奇門大聖是個難整的茬兒,他根本不願意與我在短時間內分勝負。我不管不顧,強行一招定勝負,如果奇門大聖抗下那一招,到時候山窮水盡的我,豈不是任由他擺布了?
“你少要管我有什麼本事,大家心裏都明白呢,要怎麼打?陪你就是。”
我咧嘴一笑,張開手往近前的空間抓去,紊亂的磁場瞬間受到牽引,彙聚身旁。奇門大聖沒有磁場這種媒介,饒是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他眼睛眯成一條縫兒,稟烈的視線往我射來。
這些小算盤,他也瞧在眼裏,怎會讓我輕易得逞?
現在我們的比拚又往上呈現出一個層次,比拚的不再是手腳上的功夫,而是道法上的造詣。這種局麵最是危險,露出一丁點的破綻足夠結束這場鬥法。
沒有花哨的招式,驚天動地的陣仗,如此古樸的招式下,隱藏著死亡的氣息。我不敢大意,力量貫穿手腳,往前猛推驟縮,磁場微妙的變化被打破,隻見奇門大聖滿是血絲的眼瞳子一瞪,大步後退間,口鼻中流出不少血液。
“浮屠拿月手?”
顧不得身上那股四處絞殺的勁兒,奇門大聖臉上全是驚駭。
這些招式,年代實在久遠,鬥法時講究的是集中精力,我沒有去分心研究。隻曉得本能的施展出來,拿月手,聽聽,倘若沒有切實的本事,誰敢取這麼一個霸道的名字?
這種手段倒也了得,與奇門摘星步一並施展出來,便是奇門大聖也亂了分寸。一時間招架不了,被我往胸腔上砸了幾拳,他臉上憋得通紅,最受承受不了,張嘴噴出一口血漿。
我也不好過,被他的臨仙法印打在腦門上,那一瞬,腦仁兒一炸,所有意識歸為混沌。站都站不穩了,奇門大聖當真好手段,吞噬十三的修為不說,居然連他創造出來的本事都能使出來。
十三師徒倆兒的修為全被他吞了去,在絕世大拿的基礎上,修為突飛猛進,交手中我內心震驚的發現,奇門大聖的修為隱約間要超過我。
穀靈的九世道行,並沒有全部被我承載了去,當初逍遙老道也說得明白,我這一具皮囊有限,隻能最大程度的去承載穀靈的道行。多餘的,全部浪費在昆侖木獄,惋惜之餘,心裏總會罵一句,真他娘的日了狗,這般造化擺在麵前,我卻不能全部收了。
“三魂囚魄,歸入帝令,赦!”
茅山小聖地的平天引雷術一經施展,頓時雷聲轟鳴,頭頂上那片龐大的烏雲再也承受不住其中蘊含的毀滅力量。一道道水缸粗細的玄雷往黃山落下,與此同時,那兩道五彩雲霞亮徹極致。
當時隻覺得眨了一眼眼皮,等再睜開的時候,麵前已經是雷海一片,劈裏啪啦的炸。我皮膚上麵又酥又癢,手腳也為之僵硬起來。
站在雷海中間位置的奇門大聖忽然咧開自己的嘴,那般角度,實在詭異,仿佛整個腦袋要裂做兩半。
“區區玄雷,怎能傷我?”
他喉嚨蠕動起來,聲音陰森無比。
“臥槽,搞啥嘞?”
瞧見萬鈞雷海全部被奇門大聖一股腦的吞到肚子裏麵,我扯著嗓音兒罵了一句,吞掉玄雷,他嘿嘿一笑,往我衝過來的時候,說道:“世人都曉得我使得一手奇門幻象,可他們卻不知道,我真正的拿手本事,可不是那個破陣。”
與我心中猜想的一模一樣,因此從他嘴裏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沒有太多的震驚。
今天我要是敗了,興許這一身修為都要被他吞到肚子裏麵。
到時候,天高地廣,還有誰奈何得了奇門大聖?
雙方的本事在逐漸顯露,到了這般地步,彼此都瞧了個七七八,掩藏下去再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痛快的鬥上一場,大家分個生死。
瞧他得意,我嘴角一咧,抬起膀子,右掌心兒裏麵那枚道印旋轉起來。我曉得那些玄雷傷不到奇門大聖,弄出這麼大的陣仗,自然不會隻為了嚇唬人。
受到那枚符印的牽引,那片雷雲立馬轟炸一聲,五雷轟頂,眨眼而至。一陽成符術,裏麵包含道家萬符的製作方法,最為重要的就是這枚符印。它能容納時間萬物,陰陽二氣,陰為死氣,陽為雷意,那天在昆侖木獄,那老道用此印收斂無窮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