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間,滄海桑田,好多事情變化的快,奇門大聖被斬的事情經不住藏,消息不脛而走,轟動了整個江湖。一些頂級的道家山門紛紛關掉護山大陣,重新麵世收徒,這十多載的時間算得上多事之秋。
他們之前開啟大陣,遁去小聖地的蹤跡,就是害怕奇門大聖在黃山之巔的鬥法中取得勝利。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再想遁就晚了。除開少數人曉得其中的內情,大多數人都以為許老魔與奇門大聖一起同歸於盡。
兩個如此厲害的角色消失在這個世界,可就如了不少人的願,畢竟以後的江湖,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山門的安危。我沒有多想,隻要他們做事情講究些,倒也不會去故意為難他們。
在這裏我瞧見了一個人,談不上熟,當初在昆侖木獄交過手而已,此人就是金始老祖的閨女二妞。她被小舅收做關門弟子,這妮兒腦袋比一般人靈活,適合修習麻衣神相之術。沒想到讓小舅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那一日金始老祖也幫過我,對這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也沒有多少敵意。小舅以前曾經送我麻衣神算總綱,稍微掃上幾眼,腦袋都差點炸了。反正我不是這塊料子,不如成全了二妞,把麻衣神相總綱取來送給她。
“越子,以後你便以這種形態活著吧,做起事情來很方便。”
小舅的言中之意,就是想讓我隱藏起來,現在江湖上不少人都以為我已經在黃山之巔魂飛魄散。一些心懷鬼胎的門派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要瞧瞧,這些孫子在打什麼小算盤,若是做的過分了,等我尋上山門去,那會兒在悔青腸子也來不及了。
說明白了,陰陽代理人這個位置就是專管閑事的主兒,心情好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情不好了,該咋地還咋地。
說了幾句,小舅好像知道了什麼,喊著二妞掉頭離開。
正納悶呢,好端端的,為什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轉過身去一瞧,尚韻安靜的站在我身後,她通紅著眼睛。
容不得我說什麼,走上來一耳刮子甩過來,我都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心裏在抱怨什麼,我心裏也明白。
“許越,我草你娘的。”
她哭著撲倒我胸腔裏麵,我嘴裏止不住的苦笑,這娘們啥都好,就是脾氣燥了些。那些話,就算嘴裏不說出來,彼此心裏都曉得。
“這次不會攆你走了。”
好半天,方才這樣安慰了一句。
那天送她離開時,我把發簪插到她的長發上,此刻我從她頭上取下那支發簪,攥在手裏麵。一路坎坷,彼此牽掛著對方,這一份感情,豈是一支發簪能夠代替的?
“老娘為你擔心了五年時間,到頭來,你輕飄飄一句話就想讓我原諒你。你唬弄鬼呢?”
“你不就是鬼麼?”
在尚韻發飆之前,我沉默幾秒鍾,嘴裏說了句:“我娶你。”
懷裏的身子陡然顫抖起來,尚韻抬頭瞧著我的眼睛,問上一句:“你知道白子溪當初為何隻跟你拜了兩堂麼?”
這些,我心裏早就清楚:“因為第三堂是留給你的和我的。”
是時候給她一個交代了。
“等我一個星期時間,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去做。”
還沒嫁老許家,尚韻就變成一個乖巧的鬼媳婦兒,她沒有阻止我,反而嘴裏說上一句小心。
龍掌櫃的遺願,老趙的第二世,這些都需要我去辦。
根據小舅為我提供的地址,我找到了老趙的第二世,那隻陰靈做起事情讓人挑不出刺兒。老趙的家庭是大福之家,出生時就含著金鑰匙,那種裝修奢侈的大別墅,這輩子都沒有進去過。
老趙出生的時候,微笑示人,當瞧見我站在產房裏麵時,剛出生的嬰兒居然流下眼淚。嬰兒的眼睛最是幹淨,這話不假,他能一眼就瞧見身為鬼魂的我。
接生婆當時說了一句話,讓老趙的爹娘欣喜若狂,記得是這樣:“俺這雙手一輩子抱了不少娃兒,這崽兒瞧著不正常,以後必定是個人物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