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錯~”
老者聲音,淡淡響起。
輕輕一句,卻好似春雷乍起,震徹大荒。
燭龍神色嚴厲,麵無表情。
但他一開口,整個氣氛,頓時和緩起來。
成大夫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己並未猜錯。
青陽依舊麵色不改,就那樣望著老者。
不管對方神色嚴厲,還是現在似乎誇獎,都在試探自己,任你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
燭龍忽然笑了。
千年磐石一般,堅硬的麵容,萬年冰川一樣,嚴厲的神色,轉眼間好似冰川消融,春暖花開,笑的那麼慈祥。
“跟你母親一樣要強!”
燭龍伸出左手,拍拍左側一個簡易座椅,輕笑道:“來,到我老頭子跟前,坐下聊聊!”
周圍百名左師甲兵,目瞪口呆,他們隨侍左師公多年,一向嚴厲無比的老者,卻第一次見其,露出這樣和善的笑容。
“多謝左師公賜座,敢問這位先生高姓大名?”
青陽並未立刻坐下,他先謝過燭龍,隨即看向旁邊的中年文士。
能與左師公燭龍,並列而坐者,絕非普通文士,他神魂感應到,這位文士氣血強大,竟堪比鍾伯,絕非文弱書生。
燭龍一拍腦袋,哈哈大笑道:“真是,年紀大了,這記性就不好,你稱呼鶴先生就好,也算是你母親舊日相識!”
“原來是家母故舊,拜見鶴先生!”
青陽長揖,在燭龍與文士麵前,他並未再用神魂感應,以免被人看出端倪,隻以晚輩禮儀行禮。
中年文士,麵色古怪,似無可奈何。
對燭龍苦笑:“左師公,何必又拿我調笑,青鸞這般神異女子,豈會有我這樣,不成器的舊識?”
這中年文士,口中自嘲,卻有一股怨氣,分明與母親有一段故事,不知道兩人究竟什麼關係。
青陽心中猜測,臉上不動聲色,繼續側耳傾聽。
“青鸞性情豪邁豁達,是我僅見的奇女子,當年那事她何曾放心上,多年不知所蹤,必然是事出有因!”
見中年文士神色抑鬱,燭龍沒有再說下去,他轉身看向青陽,口中又是一聲長歎。
“唉,想當年,第一次見你,還是繈褓中的嬰孩,一晃多年,都是君上封臣,青氏之主了!”
對這位老者,青陽感受到無惡意,卻拿不準他真實意圖,僅為骨鐮等物,絕不值得一位左師公前來。
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青陽淡淡笑道:“勞煩左師公掛念,我在青氏,一切安好!”
話音未落,燭龍又歎氣,道:“你母親將你留在封土,我等故舊又不曾前來探望,隻怕你心中必有疑慮。
不過我能保證,你母親絕非絕情之人,我等非有要事不來探問,也是你母親再三叮囑。
青氏有家宰鍾凱主外,黎秋管家主內,又有龍雀坐鎮封土,足以讓你安全長大,這也是你母親做好的安排。
若非成大夫上報君上,言說你數次遭赤鬼部野民伏擊,衛長青也寫信與我,說明此事,不然我也不會趕來。”
身後鍾伯,麵色一紅,若非葉夢秋心血續命,救回青陽性命,他已犯下無法彌補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