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顧著本家的情誼,不想讓宣威將軍一家子被一棒子打死,可事情是否會如她所願呢?
姬洛瑤,當今聖上與先皇後之長女,受封安慶公主。姬洛瑤一生順遂,雖母早逝,可在父親的關愛下,過的並不比父母雙全的差,何況父親登基為帝之後,獲得的寵愛更是獨一份,哪怕後來的多了不少弟弟妹妹,也沒能動搖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姬洛瑤在皇帝的手掌心中捧著長大,自然也要將她的孩子捧在手掌心裏,不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的。所以當她知道了齊風差點被馬衝撞後,很是生氣。
姬洛瑤對方懷楠說了對騎師的處罰,“家學的騎師未看顧好學生,以致險些釀下大禍,令其重回原職,並罰銀三月。趙先生統禦不嚴,罰銀半年。”
方懷楠作為現任鎮國公,方家族長,家學主要負責人,姬洛瑤做出處罰要求,但還是需要方懷楠實際去處罰,這是姬洛瑤作為公主對方懷楠作為丈夫的尊重。姬洛瑤對趙先生和騎師的處罰很公正,方懷楠點頭,讓人照辦。
姬洛瑤接著說道,“製止騷亂的幾位騎師賞銀五十兩,綢緞五匹,趙先生及時護住了齊風,賞賜翻倍。”能將危險消弭於初始之時,齊風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姬洛瑤很高興。有了過錯要處罰,立了功自然就要獎賞。
方懷楠亦是,不但公主府有賞賜,鎮國公府也是出手大方。
“至於宣威將軍和順義侯......”姬洛瑤蹙眉輕輕擊打著桌麵,思考著該如何應對。
方懷楠麵色一滯,王老夫人讓人找過方懷楠,讓他下朝後先回趟國公府。回府後,王老夫人先跟他說了今天的事情,她愁眉不展道,“公主將齊風托付於我們,本該細心照應,誰知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事,真是無顏麵對公主。”
方懷楠剛聽到消息時也很著急,知道沒事才將心放回胸中,他安撫王老夫人道,“有學裏的先生照看著,不會有事的,今天就多虧了學裏的先生才沒發生大事,齊風隻是受了點驚嚇。公主也不會介意的,再說,男孩子不經摔打哪能成材。”
“胡說,”王老夫人不滿道,“小孩子家家的當然是要好好照看著,什麼摔打不摔打的,跟你父親一樣,對孩子一點也不上心,孩子當然是要健康平安才好。”
方懷楠大笑,爽朗道,“我方家男兒將來都是要征戰沙場的,騎射不過是最基本的要求。娘還是更疼孫子了,當年我練武摔的鼻青臉腫的,也不見您心疼心疼我。”
王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哪個當娘的不心疼孩子,你小時候跟個皮猴子似的,齊風可是個安靜的乖孩子。”
兩人說了會方懷楠小時候的趣事,氣氛變的輕快起來。
王老夫人忽然說道,“王芸那孩子跟我來往了這麼些年,是個脾氣相投的,她出生大家,為人又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當初我就想著如果我們家要有這麼個孩子那該有多好啊!”
方懷楠道,“娘這麼說懷梅可要不高興了。”方懷梅是王老夫人最小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
王老夫人撇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當年王老夫人屬意王芸,也就是現在的宣威夫人做媳婦。
方懷楠坦然的回望,他知道王老夫人想法,王老夫人懷著對書香門第的一腔熱情,希望能有個淑女媳婦,方懷楠卻希望媳婦能與他共戰袍,簡單來說方懷楠理想的老婆是能與他一同策馬揚鞭,而不是□□添香。所以他沒看上王芸,而是尚了安慶公主。媳婦不合心意怎麽辦,這是小事,京城的豪門婆婆們可以寫出一本百萬字的長篇大作告訴你怎麼□□不合心意的媳婦。媳婦不合心意,但是公主怎麼辦?王老夫人會告訴你,涼拌。
“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那都是陳年往事了,”王老夫人輕歎一口氣,“芸兒雖然與我沒有緣分,但這些年來跟我也頗為親近,我也把她當半個女兒看待。她家的小子犯了大錯,是該好好管教,不過還請公主能網開一麵,不要太過氣惱。孩子還小,要慢慢教才是。”
“這個我明白,小孩子哪有不犯錯的,家裏人多上點心,總能改變。不過就像娘說的那樣,做父母的總希望孩子能健康平安,我跟公主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王老夫人是希望方懷楠能找姬洛瑤說說情,方懷楠沒答應也沒反駁,就像他說的那樣,做父母的對孩子的關心都是一樣的,他要考慮姬洛瑤的心情和看看後續事情的發展。
“怎麼了?”姬洛瑤跟方懷楠結縭數十載,方懷楠的心情變化她總能敏銳的感覺道。
“沒什麼,”方懷楠收回思緒掩飾道。
“哼”姬洛瑤眉頭輕挑,瞪了他一眼,故作酸溜溜的“是你娘讓你說情了吧,她對那個本家姑娘可真是掏心挖肺的好。也不怕我這個正牌媳婦吃醋了。”
王老夫人為何擔心姬洛瑤的辣手,除了她以往的戰績,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王芸曾經是姬洛瑤的情敵,雖然這個情敵的分量之於姬洛瑤,猶如路邊的野草之於蒼天大樹,並且還沒有經過姬洛瑤本人的認證。姬洛瑤與方懷楠成親前就知道王老夫人想要聘了王芸做媳婦,不過她與方懷楠互相傾慕,又是堂堂安慶大公主,皇帝的掌上明珠,婚事直接由皇帝賜婚,所以普通民眾的想法她並不在意了。王老夫人卻總認為王芸差點曾為她媳婦的事會膈應到安慶公主,她哪知天空的蒼鷹豈會在意地上的螻蟻,其實她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