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門打開的順便突然我覺得有條人影從床上竄了過來,直撲向俞立強。這人影的速度很快,中間有隔著俞立強,我完全沒看清她的樣子。
俞立強應該是被嚇傻了,隻是站在我身前,沒有任何動作。我出於本能的反應,將他用右手撥到一邊,左手擋住麵門。
嘭的一聲後,我覺得胸口附近一陣劇痛,整個人退了兩三步,才站住。這時我才看清,撞到我的,居然是個女孩,年齡在十八歲左右。長相頗為文靜,隻是此時眼神迷離,嘴角還有些唾液。
這就是小麗幺?我心裏想著。
她是用肘部撞的我,力度極大,我被撞開後,她又想去抓俞立強,幸而不知何時,許安安已經站在了小麗的背後,右手擺了個拳法中皂手的姿勢五指合攏,變成個鳥嘴的樣子,在小麗肩背上打了幾下,小麗被打後還想動,卻沒再能動彈,隻是晃了晃,便倒下了。
許安安一把抱住小麗的腰,將她抱回了床上,又從隨身的包包裏取了兩副手銬,將小麗的手腳分別鎖上。最後還不忘取了個防止精神病人咬舌的口罩給小麗罩在嘴上。
她一係列動作,幾乎是在一分鍾內完成的,等我和俞立強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關上了臥室的門。俞立強雖然見女兒被鎖上有些痛心,卻也沒有去說什幺,隻是對我們道:“我一會把家裏的地址和她同學的聯係方式給你們,我會打好電話替你們聯係。”
說到這俞立強把一把車鑰匙和五百塊錢交給許安安,道:“你們開我的車去吧。路上吃點東西。”
我揉著胸口,道:“您不跟著去了?”
他苦笑了一下,道:“她現在的樣子,萬一出了什幺事,就壞了。我要留下來看著,你們先走吧。晚上在一起去吃個飯。”
許安安將車鑰匙收了,將五百塊錢還給了俞立強,道:“俞先生,我們是武原的朋友,來幫您,是人情,不是為了錢。”說完她沒等俞立強再說話,便轉身離開了。
俞立強尷尬的站在原地,看了我一眼,我想對他說什幺又覺得不太好開口,便也離開了。
去小麗同學家的路上,我的胸口一直隱隱作用。許安安見了,從包裏取出個小瓶,丟給我,道:“醫者不自醫了?這酒是化瘀止痛的,把瓶子放在被打的地方溫一溫,喝幾口,就不疼了。”
我接過這小瓶藥酒,裏麵泡著丹皮、肉桂、桃仁、生地黃這幾味藥,生地黃的量最多,看來泡這個藥酒的人大概是想利用生地黃緩解體熱及止血來治療內傷吧。至於能夠散去淤血的桃仁丹皮,疏通經絡的肉桂,倒是可以起到輔助地黃的作用。
我將酒瓶在傷處附近貼了一會,喝了幾口,隻覺得腹中熱了一陣,剛才的痛楚也就消失了。
許安安大概是看我臉色好多了,才道:“我以前也經常遇到類似的客人,不過這幺凶的,還是第一次見,如果不是你擋住,怕是還需要花點力氣才能製伏她。”
我苦笑了一下,道:“怪不得你這包裏有手銬、藥酒。還有那個口罩。附在她身上的東西時什幺?”
問完這句話,我本以為許安安會很快答上來,不想她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不知道,隻是覺得危險,究竟是什幺或者是不是附身,我也不清楚。”
“你都不清楚?”她的回答讓我有點迷惑。我本以為她可以一見麵就看出女孩到底是不是附身。
許安安道:“世上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道教的葛洪把山中的妖怪一一列出,寫成登涉篇,後來不也被證明了沒寫全嗎?我的祖先許遜認為長江水災源於惡蛟,於是幾乎殺盡長江蛟龍,之後不但依舊有洪水。她身上的氣息,與常人差別很大。不過你也看得出,她的表現,比尋常的附身強悍的多。”
我點了點頭,道:“對,我也認為不太可能是尋常的附身,看來隻能先問問她的同學了。”
雖然許安安的判斷和我的假設一致,但這樣反而讓我覺得事情更沒頭緒了。小麗那可怕的速度和力量,都已經超越了我的想象。而她畫在牆壁上的那些文字,又有什幺含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