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城內,縱橫交錯的街道上,人流綿綿不息。
在這喧嘩的街道上卻能聽到一陣的絲竹之聲。雖是微弱,但是悠遠綿長。仿佛吧這嘈雜的街道都帶來的一絲安靜的感覺。
一座雕梁畫棟的閣樓裏。帷幔垂垂。清風拂過,好像是一個個欲迎還羞,遮遮掩掩的少女。嬌媚中帶著一絲奢靡。
寬敞的房間裏。一個眉目如畫。肌膚似雪的女人端坐在桌前。輕輕撫弄著身前的古箏。眉頭時而蹙起。時而展開。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桌上的香爐青煙嫋嫋。如同甘泉般潤到了人的心頭上。整個房間內充斥著淡淡的清香,也不知是香料的香味還是女人身上香味,亦或者是那隔著繡簾內閨閣的香味。
抬起臻首,看著對麵注視著自己的青年。眼簾微垂,眸光轉換。似嗔似怨。似歡似愁。直到那青年閃躲過自己的對視。才嘴角輕揚,眼角稍眯。仿佛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整個如花般的臉整個綻放開來。屋內,似乎一下子明亮了許多。那斜斜入內的夕陽都比不上她臉上的光華。
陸凝雪雙手按住琴弦。對著那個青衣長衫的青年道:“洛公子。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去了,不然會挨罵的。”說完自己卻是先吃吃的笑了起來,
洛勉正在閉目凝聽,這下深沉卻是裝不下去了,尷尬的笑了笑:“怎麼會?誰敢罵我啊。”
陸凝雪對洛勉死撐麵子的話早已習以為常,淡淡的笑了笑:“洛大公子。很晚了呢,小女子百般不舍也不敢耽誤你的時間。”
洛勉聽著陸凝雪婉轉嬌媚的聲音,心髒不覺的跳了跳,端起身前的茶杯,胡謅道:“香茗,佳人,古琴,閨閣。再晚也沒事。本公子不怕的。”
陸凝雪,對洛勉的話似乎不曾聽聞,自顧自的說道:“洛公子,下次來個別這麼突然,人家一點準備都沒有呢。”然後對著外麵喊道:“環兒,替我送送洛公子。”
洛勉見人家已經直接下了逐客令。也不做糾纏。看了看已然西下的太陽,道:“既然這樣,在下就不打攪了。”說完就起身拱手告辭。起身。轉身,邁步,無絲毫停頓、留戀。似乎剛才死纏爛打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陸凝雪看著洛勉的背影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起身站到窗前。看著街道上從樓門前出現的人,陷入了沉思。
站在窗邊看著洛勉從街道上漸行漸遠的身影。感到有些奇怪。就這種人,雖然不是出類拔萃,也不比那些大家的公子差到哪裏去。若是真的不會武功。不懂詩詞歌賦。那卓爾不群的氣度從何而來?
人的氣度如何,總是會有原因的。
要麼因為修為,要麼因為權勢,要麼因為學問。
可是自己為什麼沒發現一點端倪?種種都證明了他的不尋常。可不尋常在哪裏?
為什麼每次五長老來了一次,他第二天就會來聽琴?今天更是將五長老堵在門內。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恰巧?
若是有目的,為什麼他除了聽琴別的卻什麼也不說?
這是警告?還是示威?
他到底要幹什麼?打算做什麼?
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
思索中。發覺洛勉有回頭的跡象.急忙拉下了窗簾。
陸凝雪回到桌邊坐下,微微的蹙起了眉頭。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對於一個人的未知。更何況還是接近自己的人。一種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底細未知,勢力未知,實力未知。甚至敵友未辨。好像吧心高高的懸起來卻放不下去。十拿九穩的時候,來了一個變數。誰都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