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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悠悠被嚇得捂住了嘴巴,兩人終於結束了談話,匆匆地趕到了城郊動物園。這座動物園,是利用天然保護區建立起來的,從遠處看去,鬱鬱蔥蔥,似乎景物頗佳的模樣,入了內裏,才會覺得像個迷宮。各類別的動物都有專門的活動園區,而何晴綸所工作的地方,就是那個月形門內的院子裏。舒悠悠和紅粉已經是第二次來到這裏了,奇怪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觀賞動物的想法,這時見了這麼多動物,兩人都有些好奇,於是美名其曰調查何晴紛的案子,實則興致勃勃的遊園,不過紅粉特地躲過了那隻可惡的老虎。
在花斑豹的鐵籠子前,舒悠悠觀察著那隻臥在地上發呆的花斑豹,“紅粉,你說它在想什麼?好像很憂鬱似的。”
紅粉仔細地看了看這隻花斑豹,說:“我猜他在想,為什麼這麼美的少女來看我,偏偏身邊有個美男呢?完全掩蓋了它的魅力……”舒悠悠輕笑起來,“你拿自己跟它比嗎?”紅粉說:“我還不如它呢!你如果願意這樣地凝視我十分鍾,我情願自己變成它!”舒悠悠又笑了起來,說:“好吧,那你變成它吧!”
身後傳來聲音,“其實動物也是有感情的,隻是它們不會說話,不能像人類這樣自如地表達自己的情感而已。”舒悠悠和紅粉同時回過頭去,隻見一個跛腿的中年男人提著大桶往豹籠前而來。紅粉說:“請問您是?”中年男人說:“我叫李財神,是專門訓養那群野貓的。”他說著,從鐵籠側麵的金屬樓梯上爬到豹籠之上,將桶裏的鮮肉倒進食槽裏,然後又走下了樓梯,“不過,自從晴綸走後,我就開始代她照顧這小家夥,唉……可憐呐!”李財神大概三十四五歲的模樣,身形瘦肖,跛腿,臉上雖帶著笑容,卻總提成不了愁苦之色。紅粉曾從相書上看過,擁有這樣麵相的人,肯定是命運坎坷而貧苦的人。不由地對他產生了幾分同情,說:“李財神,你說的晴綸,是不是何晴綸?”李財神緊惕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是誰?怎麼知道晴綸?”
紅粉和舒悠悠一路走來,問過動物園裏七八個工作人員,都不約而同地對何晴綸的事閉口不談。紅粉忙說:“哦,我是她的朋友,前段時間打電話,知道她在這裏工作,一直想來看看。沒想到後來又聽說她出了事,很難過沒有見到她,隻好到她工作的地方來看看。”舒悠悠楚楚可憐地說:“是啊,財神大叔,請你多講一點關於何晴綸的事好不好?否則紅粉哥哥都要遺撼死了!”
李財神疑惑地說:“晴綸,居然有你們這麼年輕的朋友?”
紅粉拿出何晴綸的照片,這張照片是從何晴綸的檔案中拿出來的,方便查找何晴綸,沒想到現在派到了用場。“你看,這是她曾寄給我的照片。”李財神往照片上看去,隻見上麵一個穿著粉嫩色的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微微地甜笑著站在一處高坡上,風吹起了她的頭發,她似乎要乘風飛去。李財神麵容震動,眼睛忽然濕潤了,顫抖著手要去抓那張照片,紅粉倏地抽回了照片,將它裝在自己的衣袋裏,“現在你相信我們了?”李財神澀然地點點頭,“如果你們不是她的朋友,我是真的不想再提她了,死得太慘了。唉……”說著,他有意無意地回頭看著那隻悲傷的豹子。“警察沒有查出來是什麼原因被殺死,其實也沒有查的必要,像我們這樣訓養野生動物的,又有幾個沒有出過事故呢?隻可惜,她對安妮太過於膩愛了……”
舒悠悠說:“安妮?安妮是誰啊?”
李財神指了指豹籠內的花斑豹,“就是它。‘安妮’是晴綸給它起的名字,自從它剛出娘胎,就是由晴綸照顧著它,它現在已經五歲了,與晴綸一起生活了整整五年。”舒悠悠疑惑地說:“你剛才說她對安妮過於膩愛,是什麼意思?”李財神說:“如果不是她對安妮過於膩愛,安妮又怎麼會跑到籠子外麵去呢?又怎麼會,怎麼會……”舒悠悠和紅粉同時一震,“你的意思,何晴綸的死居然與這隻花斑豹有關嗎?”李財神搖搖頭,“我可沒有這麼說,再說,自晴綸死後,安妮就一直不肯好好地吃東西,你看它現在,瘦成了皮包骨的模樣,真讓人痛心啊……”
紅粉回頭看著安妮,發現它果然對投進食槽裏的肉沒有絲毫興趣,隻是將腦袋枕在前肢上默默地發呆,偶而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唇。
舒悠悠說:“你瞧,它多像是隻貓!”
紅粉向李財神說:“還有個問題想請教您,為什麼剛剛我們問起有關晴綸的事,大家都很忌諱呢?”
李財神說:“人死為大,再談論本來就是對死者不敬,加上她是不明不白地慘死,靈魂不息,又有誰敢隨便地談論她呢。”說著,他搖著頭歎息道:“唉,紅顏薄命,紅顏薄命啊!”一拐一拐地向遠處走去。紅粉和舒悠悠互視一眼,一起往前追去,“李大哥!李大哥!”舒悠悠脆脆地喚著,“李大哥!你能告訴我,何晴綸在這裏還有其他的親人或者是朋友嗎?”李財神駐足好好地想了一會兒,“沒有。她不識字,又不會說話,從來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吃住都在動物圓裏。據我所知,除了安妮,她沒有其他的親人。”舒悠悠說:“什麼叫不會說話?難道她是啞巴?”李財神說:“是啊,她是天生就不會說話的人。”這點讓舒悠悠和紅粉大吃一驚,“她竟是個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