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驅邪?(1 / 2)

我記事以來,從沒有對文靜發過脾氣,驟然爆發,將她嚇得噤若寒蟬,默不作聲的掉眼淚,無論我說什麼,她都承認錯誤,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尤勿狠狠掐我一把,遞給文靜一條毛巾,將她推了出去,一邊撈鯰魚一邊數落我,說我更年期來了,邁入神經病的行列。

我說必須讓文靜記住這個教訓,前幾天我讓她不要和陌生人來往的話,她全當耳旁風了,這一次是四麵佛顯靈才發現這兩條鯰魚,否則今晚驅鬼時,還不一定出什麼幺蛾子呢,我在麵前拚死拚活的救她,她在後麵拖後腿,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尤勿嗆了我一句:“師婆是陌生人麼?文靜在這裏除了咱倆也隻認識她了,小丫頭從老家來找你玩,沒出去轉過不說,天天還得給你做飯洗衣服,任勞任怨的,你還時不時的占占人家便宜,現在她出事了,活該你在衝在前麵賣命呀,你要帶她出去旅遊一個月,她能被鬼跟上?”

連珠箭似的數落我,我也有點脾氣,就回了一句:“我不賺錢誰養活她?”

“你還能要點臉麼,文靜花了你多少錢呀?你請個保姆也比這多吧?我這最討厭妹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找男朋友你不樂意,一門心思撲你身上了,你又開始矯情,成天躲著人家,你要把真相告訴她,她能讓師婆進來?自己想玩默默付出的遊戲,玩不轉了就拿文靜出氣,我要是有這種妹妹”

話沒說完,我就喊了起來:“有本事你找尤窕去,別他媽拿老子出氣!”

我不對文靜說實話的原因是根本不能說,難不成我要告訴她:妹子,你被鬼跟了,你不信?前幾天哥食物中毒,其實就是吃了你炒的菜呀。

真這樣說,文靜肯定內疚至極,以她那種外表軟弱卻有一種變態般堅強的性格,最有可能做的,就是一個人找鬼談判,犧牲自己保護我!

而尤勿最不能聽的就是他堂妹尤窕的名字,一說出口,他便呆滯一秒,抓起鯰魚砸在我身上,罵了一句“老子不伺候了”,氣呼呼的摔門而去,文靜聽見我倆吵架,慌慌張張的要去追,我說站住,不要管他!

文靜轉身,雙眼紅的像是餓了好幾天的大白兔,楚楚可憐,片刻不停的道歉,一切都是她的錯,讓我趕緊把尤勿叫回來,看她那副內疚委屈的模樣,我心疼不已,摸摸頭安慰了幾句,文靜撲進我懷裏,哭的更大聲了,她要給尤勿打電話道歉。

我說沒事,哥跟你打賭,最多一小時,那個賤人就回來。

話音剛落,便是砰砰砸門的聲音,我冷笑著開門,尤勿趾高氣昂的進來,看都不看一眼,經過我身邊時還罵了一句傻叼,隨後便拿了菜刀,衝進衛生間,把怒火撒在鯰魚身上。

剁碎的鯰魚衝進廁所,四麵佛很輕易便放了上去,我心說這事真神奇,對那施工隊的高人多了些崇拜,更不敢忽視他的法子,將衛生間的門開關三次,最後輕輕閉上。

茶幾上擺了一個碗,碗裏混雜了大米和小米,一個倒了半杯水的杯子中插了根綠幽幽的柳樹葉子,尤勿也做好了引魂幡,就等著十一點時,我們三個在家裏做場小法事。

挺簡單的法事,知道方法,是個人類就能做,可中年人說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始終揪著。

他說做法到十二點前後,會有人來敲門,無論那人說什麼我都不要開門,把貓眼卸下來,這個人應該會給我錢,然後我讓開門口的位置,跪下磕頭,直到門外人離去。

他這樣說,擺明是有鬼要來,我就問他,萬一那人不肯走該怎麼辦。

他卻笑道:“當然不肯走,可你把鏡子對著門口,反射一切喪氣晦氣,他隻能知難而退,今晚一過,我保證他再也不會出現!”

十一點整,我叫尤勿和文靜開始幹活,我們三個站成一行在家裏亂躥,我在最前麵,舉著引魂幡,尤勿在中間,將大米小米灑在家裏的每個角落,文靜最後,她要用柳枝蘸水,照樣灑在地上。

很簡單的小法事,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上午我就對尤勿說,這個法子過於兒戲,他勸我隔行如隔山,試試總沒有壞處。

問題是我以前見過有人這樣做,和我們如今做的大同小異,可這小小的差異就讓我有雲泥之別的感覺。

記不清幾年級的時候,老家村裏的一個遠房親戚過世,那家人請來和尚擺了水陸道場,其中就有撒米與灑水的儀式,吃席的時候,和尚還給我解釋過一些規矩,問我有沒有興趣,他想收我為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