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我的心再次沉入穀底,可還有個疑問,便說道:“如果他們將我也算進去,為什麼不對文靜下手,又讓我平安離開呢?”
許祈說不知道,但他認準一個道理,掙紮在生死線的人,既不把人命當回事,同時也有很大的心裏壓力,虐殺個把人是常有的事,文靜那我見猶憐的小模樣,別說在他們手裏轉了一圈,就算路上遇到也難說會不會出事,而且還有兩個女孩的前車之鑒,已經開了殺戒,不多文靜一人。
“保不齊,文靜又出事了?”許祈仰著頭,胡言亂語:“回到家裏的又是魂兒,身子又沒有了?”
我連呸三聲,說他是個烏鴉嘴,但不得不因他的話而揪心,我說不管劉為民了,先回去看看文靜。
許祈卻阻攔道:“應該不會有事,還是再等等吧,如果師父是龍虎山大掌教,自然扛得住那些江湖匪類的,可惜呀,你命不好,入得是我這小道觀,既然知道了對頭勢大,咱就等劉副會長醒來,好好巴結一番,這件事還得靠他出頭。”
我說,要想讓他幫忙,就得說出咱們在官賜村的事情,你覺得這個劉為民能對付那個劉為民?
許祈又不吭聲了,在醫院的花池裏來回走動,而我試探著給那惹下這攤子爛事的劉為民打電話,卻已成為空號,再也聯係不到。
良久,許祈停步,轉過身嚴肅的說:“王震,你敢殺人麼?”
我驚異的啊了一聲,老實說道:“不敢,就算我下的去手,殺了人也要被警察抓,後果太嚴重了。”
“如果,隻有殺人才能保護文靜和你的家人呢?”
我歎口氣說,那就沒得選了唄。
許祈說他有兩個計劃,一是等道協劉為民醒來,將一切經過和盤托出,不管他這艘船是否穩當,總之我們上去就下不來了,二是我們自己處理,把秦風兩口子和文靜藏起來,許祈帶著我藏在暗處,來多少就幹掉多少,隻要不露出馬腳,那些人不知道是我們做的,就可以成功轉移視線,憑我倆不可能毀了兩個組織,卻可以暫時安穩一段時間。
我感動的熱淚盈眶,握著許祈的手說,師父你真好,居然肯為了我殺人。
他笑笑說:“就你這一個徒弟,不幫你幫誰?而且師父從小在觀裏長大,和你們生長的環境不一樣,你難以跨越的心裏障礙,其實在很多像師父這樣的人眼中,根本不是問題,怎麼樣,你選好了麼?”
我說就選第二個吧,因為我始終認為那消失了的劉為民才是最厲害的,不管怎麼說,他圖謀的事情,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旦我說出他的存在就等於跟他對著幹,我不認為道協的那位能扛得住,還會禍及我的家人,如果為他死守秘密,那老頭回來之後可能還會幫我三分?
可就憑許祈一人,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至於我嘛,最多最多,也隻能在被警察抓住後抗下一切罪過,讓我去打架,也就能和十五歲的普通男孩打個平手吧,身高不過一米七的那種。
許祈想了想,說道:“先把他們藏起來,我再讓你三個師叔過來,我就不信了,名道觀全員出動還對付不了一群江湖匪類?”
他說的豪氣衝天,我卻心中暗歎,原來名道觀全員隻有他們四個,真是夠可憐了,還沒我家人多呢!
回醫院的路上,我想起李顯交待的事,跟許祈說了,他便讓我現在給李顯打電話,如果有可能,最好今晚就見麵。
我依言撥過去,電話接通,我說顯哥你現在忙麼?
沒人回答,隻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我又問了一句,電話那端的人忽然輕笑兩聲,隨後便掛機了。
我腦中一炸,驚叫起來:“師父糟了,我估計李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