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我甚至沒有與小道協裏的其他人見過麵,卻有人對我恨之入骨,想要殺之而後快。
這是許祈告訴我的。
不知道劉為民做了什麼,但許祈說,他的目的便是激怒一些人,讓那些藏在暗處,監視他,利用他的人對我下手,同時,劉為民帶我遠遁,距離拉開了,那人的動作也會加大,更容易找出小道協裏另外十七位當家中,誰是與他師父合謀,監視他的人。
許祈將李顯的分析告之劉為民之後,倆人合計一番,許多事情便通透了許多,結合我來北京之前,劉為民發現有人對京郊斷龍局下手的事,他在李顯提供的四個人選中,選定了他的師父。
一個將張雲帆變成劉為民,卻沒有下達任何指示,離奇失蹤了的神秘人。
沒有人會做這種無聊的事,隻能說明這個人有更大的圖謀。
建國之初,時局不穩,於是有了京郊斷龍局,防止某一天北京城淪陷,一旦發動會有什麼樣效果還暫未可知,許祈說,會將城市炸上天那純粹是嚇唬我的話,但最起碼的,一國之都的龍氣散去,想想也不會有好結果,所以斷龍局的圖紙在相關部門都有備案,不允許在那些道路上動工。
劉為民這幾十年雖然活的低調,可他身份擺在那裏,免不了有達官貴人結交,前段時間有人找到他,說是一條改造的馬路總出意外,請他去看看風水。
去了便發現,是斷龍局的一根龍趾,劉為民不敢大意,通知道協的領導與主管施工的部門交涉,反饋的消息便是,知曉斷龍局存在的人,不知道有這個工程,於是這件事便可以定性了,有人對斷龍局下手。
資本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有人要搞破壞,就有人跳出來阻止,劉為民也沒當回事,論資排輩,這種事輪不到他處理,但結合我們這段時間的遭遇,可以當成他壞了某些人的計劃,所以有人向他複仇,也可以生搬硬套一番,將整件事的原因無限擴大。
斷龍局後續的事情並不是劉為民處理,如果有人報複,他不該是第一個,綜合種種線索之後,他說自己隻是某個計劃中的一環。
能做,並且敢這樣做的,隻有他師父。
一盤布置幾十年的棋局,今朝始動。
能給張雲帆換張臉,同樣可以給自己換,劉為民甚至懷疑他師父也許從未離去,為了避免自己淪為棄子,也要為張大勇複仇,劉為民必須反抗,第一步就是去官賜村開棺,一來讓我們相信他,二來為了遠避,三來他自己也好奇那口棺材,四來,為了那消失的劉為民。
那個劉為民也是冒充,他在小道協中也許獨來獨往,但也有可能同樣淪為別人的棋子,僅有十八個主要成員的團體,有一個大壞蛋就夠了,也就說兩個劉為民都是棋子的話,下棋的肯定是同一個人,所以這個老劉要掌控那個老劉的行動。
開棺,需要我的血,我必須跟著去,而連夜趕往官賜村的人並不多。
當時我接到電話,得知這倆死道士私自做主坑了秦風,也顧不上再與安素多說,她說自己也有事要做,未來的某一天會回來找我,我便衝回去找老頭們算賬,劉為民誠懇道歉,說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才沒有與我商量,而秦風,王雨,文靜已經不在家了,劉為民將他們安置在其他地方,一切等我們回來再說。
逃難似的,措手不及便被他們半請半脅的帶上了飛機。
一共隻有五個人,劉為民和他的年輕司機,長春真人的胞弟長夏,還有我和許祈,到了江西又一路乘車,直到我渾身骨頭都快顛碎時,終於看到了炊煙嫋嫋的小村子
鬧過僵屍燒過祠堂,死了村長挖過寶藏,風波詭譎的官賜村在短短兩個月之內重歸平靜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的六號考古隊來了幾十個人,名義上號召村民挖古墓,暗地裏將龍脈驅趕到天師棺附近,說好了一天三百的工錢,可幹了一夜就全撤了,難道村裏人沒到政府鬧事?
站在村口,劉為民指著自己的司機說:“你問他,他也是六號考古隊的人,卻從未接到過來官賜村的命令,我的人,一個也沒來過。”
那精壯漢子衝我點點頭,沒有言語,許祈卻招呼我們進村坐一坐,等到晚上再上山找棺材。
劉為民說好,我卻為難的告訴他,他的模樣和老族公一樣,若是大搖大擺的進去,指不定會嚇死村裏人,還是直接上山吧。
許祈一把摟住我,賊兮兮的笑道:“你是不想見康九香吧?”
真被他說中了,我確實不知道見了康九香該如何自處。
商量的結果就是許祈帶劉為民先上山看看,而我帶著長夏與司機去康九香家,許祈說,在車上的時候他就聯係了這個女人,如今應該做好午飯,等著我們大駕光臨。
兩月不見,村裏人還記著他們的小天師,見了我都很熱情的打招呼,還有的拉著手,絮絮叨叨說自己老婆生不出娃娃,讓我去給幫幫忙。
偽裝成許樹林的黃勁柏死後,接任村長的便是副村長,聽說我來了,不知道從哪一溜煙跑出來,寒暄之後便問我是不是許道長派我來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