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朵朵扇了我一巴掌,罵道:“無恥,下流。”
我從她身上跳下來,彎腰拾起地上的做工精致的秀氣藍色布鞋,按著腳腕強行給她穿上,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無奈心情,說道:“沒錯,我就是這麼無恥,其實我真的在給你穿衣服,為什麼呢?因為我已經完事啦,你沒感覺吧?我不但無恥下流,我還又細又軟呢!”
朵朵氣得渾身哆嗦,我看看那菩薩屍真的變成了屍體,便轉身問她道:“別鬧,先跟你說個正經的,我發現這些八臂菩薩看不到我,你應該聽到我衝出保公所喊得那句話了吧?沒有一個來追我的,我不是讓你藏起來麼?為什麼會被抓到這裏?”
說起正事,朵朵強壓住怒火,但似乎不想與我多說,簡單道:“你衝出去之後我就藏在桌下,聽見你喊了一聲,菩薩屍的音樂聲也隨即消失,然後就沒有絲毫動靜,我等了一兩分鍾,爬出來想看看情況,就發現...”她衝著那菩薩屍揚揚下巴,說道:“就發現它側躺在桌上等著我,三張臉都在笑。”
她不想多說但我可以多問,詳細了解當時的情況,朵朵雖然在水族長大但畢竟是個小丫頭,她對這些妖魔鬼怪的承受能力並不如我想象中的強,她像隻鴕鳥似的鑽進桌下,將腦袋埋在膝頭,掩耳盜鈴,也不知道是自己露了行蹤被菩薩屍發現,還是菩薩屍一早就看到了她。
她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就好像菩薩屍並沒有進入保公所,在外麵就直接消失隨後便去了佛堂裏似的,她也不知道桌上躺著的菩薩屍何時躺在那裏,兩眼與六目相對,朵朵說,她當時有一種慈愛溫暖的感覺,莫名其妙就睡著了。
是睡著,沒有昏厥前的突兀感,一切都順其自然的發生。
聽朵朵說了自己被抓住的經曆,我有個感覺便是方航或許也是這樣被弄走的。
八臂菩薩屍雖然模樣恐怖但並非難以力敵,十來個成年男人一擁而上,隻要菩薩屍不逃跑最後一定會被打成肉醬,一對一單挑,拳頭再多也未必是方航的對手,隻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中招了。
但奇怪的是女菩薩將方航帶去哪裏了?
女菩薩的腳印隻有床前到衣櫃,要說衣櫃裏有暗格,女菩薩卻又在門外看我,難道說那裏有個四通八達的暗道?或者昨晚的事是兩個菩薩屍做的,一個帶著方航藏起來,女菩薩將我引開?
正想應該再去看看那衣櫃,抱著腿坐在床上的朵朵卻忽然問道:“喂,你說菩薩屍看不到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小丫頭你喂誰呢?別用那種深仇大恨的眼光看我,千真萬確是菩薩屍想欺負你,我及時把你救了,我家裏美女一大堆,縱然再好色,也不會對一條昏睡的死魚感興趣呀,你再瞪我試試,信不信我強暴了你再始亂終棄,殺人滅口!
朵朵被我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可畢竟性子與常人不同,很快又恢複了以往的清冷神情,她下了床,又問我,菩薩是看不到我是什麼意思。
我說就是看不到唄,好像我是個隱形人,比如說我舉著火把,它們隻能看到火把飄在空中,應該就是這樣吧。
於是朵朵又問:“既然看不到,為什麼昨晚會有菩薩屍來找你?”
我說這就不清楚了,難道是看見我的衣服在空中飄,所以來查探一下?別說這個了,咱們趕緊去看看村口的義莊。
拖著朵朵出門,給她說了那沒有門窗的義莊,順著我搭好的高台爬下一樓,剛衝出客棧卻又愣住了。
朗月一輪,村口牌坊前的空地披上一層銀輝,卻哪裏還有那陰森義莊的影子!
我和方航來時,還有今晚與朵朵,全都沒有看到義莊,隻是天色黑了之後才忽然出現,而現在卻又消失了,我倆快步跑到那義莊原本矗立的位置,地麵根本看不出曾有過一棟屋子的任何證據。
難道說,這義莊每天隻會出現很短暫的一段時間?
朵朵問我怎麼辦,我茫然的告訴她,不知道,可隨後便狠下心說:“不管了,我去槍斃佛堂的怪物,反正也看不到我,先把這裏的東西全幹掉再挖地三尺找方航,你走吧,去找許玉,讓她帶我朋友來幫忙。”
朵朵卻說,這一來一回要耽擱兩天以上的時間,若是季家從中作梗,她能否帶人來都是問題,我若死了,她肯定被阿爸喂了寨子裏養的蟒蛇,還不如留下陪我。
腳長在她身上,要留我也趕不走,便再次向佛堂走去,經過客棧時稍作停步,想了想,還是先看看那衣櫃究竟有什麼貓膩。
再一次登台上樓,找到方航消失的那間屋子,似乎昨晚我即將對衣櫃開槍便被女菩薩引走,此時想來,也許她正是怕我毀掉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