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航感覺鬼村的事情太刻意了,爺爺找了一輩子棺材也沒開上幾口,而我們來了雲南連一個月都沒有,參加個篝火節就跑到僰人部落,客棧裏睡一夜就發現了鬼村,我前前後後看了幾場悲劇就把鬼村給破了,非但確定了嘲天槨的位置,就連外圍的危險也肅清了一大半。
如此順利,倘若沒有小陰間的黑衣人出現,隻能說我有如神助,氣運長隆。
可偏偏有這麼個人出現,他不毀掉小陰間,白姐姐不會絕望,白姐姐不絕望,地藏菩薩就無法教化鬼村,鬼村不除白姐姐就不會走,而她不走,張元吉留下的嘲天槨就始終無法開啟。
不知道張元吉原先的殺機是怎樣,但他敢留下的白姐姐和狴犴這對組合,想必是人來殺人,鬼來殺鬼的。
這黑衣人不是白姐姐的對手,或者說他無法硬抗張元吉布下的殺機,就隻能使個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法子,給白姐姐折騰了個鬼村,最後讓她自己給玩脫了。
地藏菩薩在地獄超度惡鬼並不是見不得惡鬼,而是想要教化世人不再作惡,讓世間沒了地獄。
地獄是誰搞出來的,地藏菩薩就要超度誰,所以從一開始白姐姐就注定會失敗,時間早晚的問題。
如今時間到了,他的計劃將要收官,就由我們來完成最後一擊。
方航就是這樣想的,但他說這個黑衣人就是當年綁走我爺爺的人,我感覺這其中沒啥聯係。
方航又是那句話:“閑著也是閑著,隨便找個人懷疑著玩唄,是你說他和朱允炆一樣會變臉,但他肯定不是朱允炆...”
我問他,為什麼不是?朱允炆故意在我麵前示弱,好出其不意破掉小陰間呀。
方航解釋道:“他不是勢弱而是真弱,我和朱允炆交過手,隻要他別招水師出來,我是完全可以幹掉他的...”
我又打斷他,我說這就是吹牛逼了啊,你能幹掉他,還眼睜睜看著他揪斷我的胳膊?
方航認真道:“在杏橋村的那次我還有大招沒開呢,我也得防著他招水師呀,你玩鬥地主,一上來就扔炸彈啊?再怎麼說我也是個道士,我平時不這樣說那是因為我家道觀早就沒了,但我有傳承,還有你那傻師父,我們都是有傳承的道士,你明白什麼叫底蘊嘛?朱允炆的底蘊你見到了吧?死了幾百年還有忠心的將士護衛,即便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我可以請祖師呀,道士玩的就是這一手,徒弟打不過就師父上,師父打不過換師祖上,師祖打不過就全道觀一擁而上。”
我說你們這不是耍無賴麼?
方航瞪眼道:“你管我們無賴不無賴,好死不如賴活著呢,那我順著你的意思說吧,朱允炆比我強,但他殺不了我,這點你不否認吧?”
見我點頭承認,方航繼續道:“他比我強不到哪去,我不知道那小陰間究竟有多恐怖,也不好評說需要什麼實力才能破掉,但現在你得了個菩薩金身的便宜,如果是朱允炆,他絕對舍不得把這便宜送給你...也說不定,畢竟他時常換身子,要這刀槍不入的臭皮囊也沒用,但黑衣人肯定不是朱允炆,這是我男人的直覺,而且朱允炆在誰麵前示弱都有可能,反正不會在你麵前。”
我說行吧,朱允炆不是黑衣人,但他倆都會變臉所以有關係,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這黑衣人就是擄走我爺爺的那個人了,這也是個活了好幾百年的老家夥呀!
方航說未必,不排除他活了好幾百年,也有可能是張元吉算出了幾百年後有這麼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殺掉這個人,他連清朝龍脈會潰散到官賜村都能算到,未必算不到這個。
又分析幾句,越說越亂,方航嘴裏層出不窮的猜想,一會說這人是明憲宗的轉世,張元吉要殺掉他報仇,一會又說這個人或許就是張元吉,張元吉玩的太嗨,感覺自己要瘋了,所以擺下九龍棺來殺掉瘋了的自己...
囉囉嗦嗦一大堆,我讓他趕緊閉嘴吧,我還著急開棺呢。
方航便正色道:“我就是想說這開棺的問題,你說這棺材,咱還開麼?如果張元吉隻是想用寶貝吸引他想殺的人來自尋死路,棺材裏未必會有真寶貝,而且第十棺都被你爺爺開了,咱下水跟狴犴打架,最後開了一口空棺,有什麼意義?”
咬牙切齒一陣,我說:“開,不管怎麼樣也要開了它,等到九口棺材全部被破,以後就沒人來找我麻煩了。”
方航嘟囔一句:“反正不用你對付狴犴,你比誰都積極!”清清嗓子,他嚴肅道:“到了這時候咱也不用著急了,先摸摸情況,你派人去牛頭寨把我的牛骨刀取來,我那玩意就是水裏的神器,一直沒讓你見識過,這一次,嘿嘿,哥哥給你玩個大的,你再把許祈也叫來幫我,順便問問他老祖宗的事,什麼深仇大恨呀,擺了九口棺材就為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