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讓爺爺眼角狂抽,心中激浪翻湧,而我還沒有說完。
“侯玉山呢?金身武士呢?你們的娘娘腔好兄弟劉為民呢?是不是都叫你殺了?許祈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混蛋,你又何嚐不在偽裝?”看向老族公,我嘲諷道:“看不上菩薩金身,你好大的威風呀,既然看不上,現在又為什麼要靠我來殺死張元吉?”
老族公怒吼:“放屁,老子就是看不上,那玩意要…”
我又插嘴:“那玩意要慘絕人寰,滅絕人性嘛!我知道,我全知道,和尚玩的就是看破,跳進苦海才能脫離苦海,隻有親曆種種心碎才能讓菩薩金身趨於大成,怪不得我每次心痛到肝膽俱裂的時候就能劈出一道劍炁,越劈越順手,那玩意不是劍炁,全他媽是我在意的人的命。”
老族公的臉色醬紫,嘴皮子顫抖,卻說不出話了。
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我沒有說錯。
冷笑道:“不是你看不上,你是不敢要吧?爺爺,博爺,你倆也不敢要吧?你們舍不得身邊的人死去,所以將菩薩金身送給我嘍?我是舍己為人的菩薩,我的表妹,朋友,女人,一個個接連去死,成全你們的神仙夢?方航的死是不是也因為這個?現在,我是不是更厲害了?”
粗魯的將九香拉到麵前,我說:“來,這是我最後在意的人了,殺掉她,說不定我就白日飛升了,再不濟也能當個屍解仙,到時候我埋個十八龍棺讓你們挖呀,我也不忍心親手殺了你們,我也學張元吉,在棺材裏設下陷阱等你們來送死,你們也可以學許祈,找別人當探路石子嘛,我倒要看看,你找的這個人會不會學你,如此歹毒的折磨自己的孫子!”
見我如此痛苦,九香撲進我懷裏大哭,我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問爺爺最後一個問題:“你說實話吧,我到底是你孫子麼?”
神情痛苦的爺爺一點點平複的表情,再不見內疚驚慌之色,他平靜的問我:“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
從未有過的恐懼自心靈深處蔓延,難道他真的不是我爺爺?
我故作鎮定,回答道:“方航!”
那一邊的許祈撫掌大笑:“好好好,又是這個小家夥,我現在越來越欣賞他了…不過王老實你夠歹毒的呀,我張原儀自認心狠手辣,卻也舍不得如此折磨自己的後人,他到底是不是你孫子?”
博遠揚猙獰道:“有你這老狗什麼事?”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白瑩瑩,繪了血色符咒的東西,想必是剛剛剝下的人皮,正要做些什麼,許祈喝道:“姓博的,現在拚個你死我活,我立刻取王震性命!”
博遠揚僵住了,而我們所有人都看向許祈,想不通他還有什麼控製我的手段。
隻看一眼,爺爺扭頭向我,緩緩說道:“我對天發誓,你就是我的親孫子,如有半句虛假,該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些許輕鬆,卻有些許失落,自嘲的笑了笑。
許祈說出我的心裏話:“你這樣的爺爺還不如沒有!”
爺爺歎息道:“王震呐,爺爺糾正你一點,秀兒哥不要菩薩金身,是因為他師父的條件是光複清廷,大刀砍火槍,天龍喇嘛見證了那個悲哀的時代,所以才搞出無懼火槍的菩薩金身,奈何大勢已去,天下易主,不是一具金身可以改變的,秀兒哥深受皇恩卻自認有負皇恩,哪裏肯再受一星半點的好處?所以他不肯要!”
我要說話,爺爺急忙道:“當然也有你說的原因,得金身,死親人,我們心高氣傲,哪裏需要用親朋好友的性命來換取好處?所以爺爺和遠揚也不貪,直到…直到從匈奴地宮出來,趁你昏睡時,我們與你身體裏的那一位聊過,九龍棺的真正用途就是他告訴我們的,與為民所說,大相徑庭!”
許祈炫耀道:“那是當然,劉為民所知道的,都是聽我說的!”
劉為民說的是張元吉的九龍棺有成仙機緣,一群道士就開始找了。
而名人兄也聽說過九龍棺,在匈奴地宮現身後,我在賓館昏睡時,爺爺三人就溜來找他算賬了,原本想斬草除根但名人兄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他藏在我身體裏的原因也是等爺爺成功。
吃了名人兄的身子,一旦爺爺成仙,總要給點補償吧?
這是名人兄的解釋,他要靠爺爺重生自然不會害我,於是他們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