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一出,立即被金元認出,是方白曉從不離身的那把劍!
而遠處的密林高樹上,如夏出劍的刹那有一人險些從樹上栽下來。邱十堰奉金元命在高樹上隱蔽暗中保護,當下看到如夏一掌擊飛黑衣人,便是心中一驚,心道這小娘子若不是功力深厚就是力氣極大,難怪君上說她武功高強看來確實有一手!沒想到下一刻就看到她拔劍出招,頓時大驚失色。熟悉的劍、熟悉的劍招,這,這明明就是方白曉啊!可怎麼看她都是個女的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眉山,他曾與方白曉打過一架,那一場打得酣暢淋漓,方白曉的劍、方白曉所用的招式他都熟悉。尤其出劍的速度,無論日後自己怎麼琢磨都不得不承認,即便再遇方白曉他依舊不是對手。在他看來,就算人可以認錯,劍可以易主,但這麼快的劍,這麼熟悉的招式,而且還力大無窮!普天之下再不會有第二人了,她肯定就是方白曉!可是如果對方真的是方白曉……瞧著那一身女裝,想起君上所謂的由憐生愛之計……?邱十堰就覺心酸,聽說方白曉性喜男色如今還男扮女裝,君上你犧牲好大……
真的是他!不,他到底是她還是他?金元被她抓住胳膊一手甩到身後,臂力之大,好像金元是她隨身帶的一個小包袱。金元順勢一轉,悄無聲息地像膏藥一樣自後麵又粘住了她。在如夏出手對付黑衣人的同時,金元借機嗅了嗅,唔……這身上的淡香,他果然是她。難怪男生女相,難怪行為女氣,難怪自己總是一見便想入非非……
隻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多年瞞過了吳越那小子的耳目……?還有這胸是怎麼回事,早先確實是平的啊,自己對這些一向關注不可能看錯的,這一點上金元對自己信心十足。難道真有裹布藏胸女伴男裝之說?隻是怎麼可能呢?這麼大,有點難啊……正想得岔了道便覺脖頸上涼颼颼的似放了一物,耳聽一個陰森森地聲音道:“往哪摸呢?”
黑衣人倒地的同時,她的劍已精準地反手置於他的脖頸,待緩緩轉過身來,金元看到了麵若冰霜的她。自己那隻不安分的手已被她扭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隻要再稍微用點力想必就斷了。金元沒有掙紮,神態自若地道:“你知道是什麼人想殺我嗎?”
如夏冷冷道:“現在我要殺你。”
金元道:“是我的母親。”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下來,雨忽然停了,夜風吹過,隻有沙沙的樹葉微微作響。
天邊終於掙紮出一絲白,隱約映出被鮮血染紅的泥濘土地。如夏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活下來,最後的黑衣人也死在自己手裏,而金元的人早就全死了。這時卻聽金元道:“我想從我專政的母親那裏奪回皇權,但可惜我失敗了,從此我再也不是金國的皇帝。也無法再留在金國。”夜風中,他還在笑,還是那般的不出自真心且無所謂。如夏一甩他的手將他推到一邊,不打算再理他,轉身去套馬,結果一看,馬死了。
想到車上一應物品和吃食就忍不住皺眉。要是步行,恐怕帶不了這許多,也不知道下一個城鎮距離此地多遠?
這時便聽金元道:“我的馬還活著。”如夏環顧,果然看到一匹白馬在遠處吃草,正要過去牽過來,便聽金元道:“我的馬隻聽我的話,寧死也不會給你騎,而且他很驕傲,恐怕不會輕易為你拉車。”
“不聽話我就把它殺了。”如夏不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