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北驚悸地瞪住他。
他笑著安撫道:“別怕,一點都不疼。”
思北想知道他究竟要對自己做什麼?可無論如何努力全身上下除了眼睛無一處可動,哪怕是雙唇。
她越掙紮越害怕,越害怕越想要掙紮,而他就站在一旁看著她的掙紮,好似在欣賞,好似十分地愉悅。
就在這時,又有二人先後走了進來。
一個特別冷靜的女音響起:“參見鳳帝。”
“參見鳳帝。”另外一個顯然也是女子。
思北頓時驚駭,她做夢也沒想到,麵前男子竟然就是鳳帝贏煌。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可腦海裏終究一團亂。而此刻身邊的華蘇依舊沒有醒來。
贏煌道:“離炤,你過來。”
離炤,羽族戰王,鳳帝坐下最年輕、最得力、仙力最強的女將軍。白孔雀兩大家族之一的繼承者,孔雀之女雀離炤,她的名字,即便是生為海族的自己也曾無數次聽到過。
離炤走近了贏煌也走進了思北的視線。
有一種女人,隻一眼便會讓人無法移目。思北眼中的離炤,似雪中紅梅,遺世獨立卻熱烈盛開,又似風中海棠,於萬物蕭瑟中平添一抹迷離紅妝。都說天上地下凡冠以白字家族的仙靈都喜穿白色也尤其適合白色,包括思北自己也是穿慣了白色,所以在看到白孔雀離炤竟身著一襲紅衣時,直覺上有些驚訝。
贏煌道:“離炤,你便占了她的肉身吧,雖不及你一二,但總歸比旁邊那個強些。”
離炤看向思北,思北正看著離炤,她著實想不明白,離炤為什麼要占用她的肉身。隻見離炤瞧了瞧她,眉心微蹙,似乎有些嫌棄,這讓思北又氣又惱,可轉念想到她要占用自己的肉身,而自己卻毫無抵抗的能力,不禁即恐且怕。
如今的她就好似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他們肆意宰割。她本意誌堅韌,可此時亦驚慌得紅了眼眶。
“環素,你就委屈一下,用這海蛇的肉身吧。”贏煌看向依舊昏迷不醒的華蘇。
環素恭謹地應了聲。
“海蛇?”離炤微感疑惑。
“無礙。”贏煌似知她心中所想,輕聲道。
鳳帝的聲音是那麼的輕柔,環素一邊走到華蘇身邊坐下,一邊悄悄抬眸瞄了一眼鳳帝和離炤。
離炤亦走到思北一側盤膝坐下。
思北無力掙紮,當下隻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自己和華蘇,海族和羽族已停戰數千年,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贏煌分別遞給離炤和環素一顆珠子,叮囑道:“冰珠含在口中可保你二人肉身七七四十九日不腐,若四十九日後魂魄不能歸體,肉身將灰飛煙滅。切記。”
“是。”二人接過珠子,含入口中。
“靈魂抽離有違天道,過程不可有任何滋擾,否則不隻可能前功盡棄,還可能讓你們的魂魄無法歸位,危險極大,切記集中精力不可分神。”
“是。”二人同聲應道。
“此外,靈魂在離開肉身的瞬間,你們若凝神去看,會看到她們殘留在肉身上的部分記憶。”說此話時,贏煌已自掌心托起一物,輕聲對離炤道,“把眼睛閉上。”
離炤閉上了眼睛,凝神以待。
贏煌手中不知是何寶物,自他手中緩緩升起,發出耀眼的強光,強光將離炤和思北包裹住,就在這時,毫無抵抗能力的思北隻覺頭痛欲裂,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
強光中,離炤聽到右耳的翠玉釘發出輕柔的聲響,那是隻有她聽得懂的聲音,那聲音在對她說:“四十九日內一定要回來。”
火炎殿外,白羽路旁,封岸手托腮底盯著白羽路好一會兒了。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沉思,終於似想到了什麼,目光一亮,抬手變出一把羽扇,悠然自得地踏上了白羽路。
未經鳳帝召喚私自踏上白羽路,白羽路果然不會動,不止如此,他的腳已經陷入到白羽路中,然後是小腿,然後是膝蓋,封岸鎮定自若地看著白羽路一點點將自己吞噬,喃喃自語:“這感覺果然不好。”
自手中扇子裏抽出一根羽毛,又自腰間取出一個精致的小荷包,荷包裏似乎藏了許多東西,可變大可縮小,他自內小心地取出一根頭發,纏在了羽毛上,隨後閉上眼睛默念了幾句話,羽毛瞬間變成了一個小人,他抓著小人,將小人的腳觸碰到白羽路上,突然,小人消失了,他也隨即跟著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