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孩子,醫院也說了,你的眼睛沒問題,說不定哪天那個陰影轉移了,你的眼睛就能看見了。”佩姨也傷心地說道。
“靜穎,你要堅強起來,宇軒還在法國等你呢?你不可以放棄生命,靜穎,這麼多年,生與死你已經曆了那麼多次,你都可以挺過去,為什麼?為什麼這一次隻是眼睛看不見,你就沒有信心活下去了呢?”雲卓也在鼓勵靜穎。
大家的話,靜穎都能聽見,但是,她真的活下去了。如果沒有回來,一切都不會發生了,現在的靜穎隻求一死,雖然她還有太多的遺憾,而最大的遺憾就是,有生之年沒能見過父母一麵,哪怕是聽到他們的聲音,二十五年了,父母生死不明,一點音信也沒有。
“我……想……見……他們”,靜穎的嘴唇輕輕地動了動,堅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最後一個“們”字,說得特別輕,以至於有成他們沒有聽見。
“靜穎說什麼?”站在有成身後的雲卓問道,靜穎的聲音太小,他沒聽見。
“快,給宇軒打電話,靜穎說想見他。快。”有成正在愁,到底是什麼讓靜穎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現在聽她說想見他,而這個他,除了宇軒,還能是誰呢,總算看到了希望。
法國方麵,宇軒接到電話,半喜半憂,喜的是靜穎平安無事,憂的是,怎麼會雙目失明呢?還什麼生命力微弱?現在的他巴不得馬上飛回來。文叔也跟著過來了,他是醫生,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這一次,慧宣沒有吵著要跟過來,盡管她也很擔心靜穎,但是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傷心地,她選擇在法國等消息。而文嬸,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聽到靜穎病得那麼厲害,也不免擔心起來,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年,沒有感情是假的,文嬸也忙裏忙外的,幫宇軒收拾東西,給靜穎帶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這一刻,對靜穎的抱怨全部拋到腦後。作為母親,她實在不放心把女兒一個人留在法國,因此沒有跟著前往。
當晚,文叔和宇軒趕到了醫院,宇軒看著病床上的靜穎,心痛不已,怎麼會這樣?才分別不過半個月,怎麼靜穎變成現在這樣?看著旁邊的心電圖記錄器,靜穎的心髒跳動得非常微弱,近乎直線。
“不!”宇軒大喊一聲,撲到靜穎床前,“靜穎,我回來了,我再也不走了,你要堅強起來,你一定要堅強起來。”
有成與文叔十年不見,再次相見,彼此都百感交集,但文叔仍然質問道,“25年前,你與杜月跟我爭奪靜穎的撫養權,最後我退讓了,可是,你是怎麼待靜穎的?”
有成被問得啞口無言,“對不起,文叔!”他確實沒有照顧好靜穎,還差點把康氏斷送了,靜穎也險些喪命。
文叔看了有成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從有成的眼中看到了自責和焦慮,他轉向一旁地雲卓,問道,“雲卓啊,為什麼你不去機場送送慧宣呢?你知不知你這樣絕情令她很傷心啊!”作為父親,文叔難免偏袒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