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瑩瑩正準備撥轉馬頭去支援那邊的兄弟,前麵的黑暗中就有一夥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並揚聲詢問道:“前麵的,是大當家的嗎?”
薛瑩瑩馬上從說話這個人的聲音裏聽出了這些人的身份,正是先抬著二當家等五人屍體回去的那些兄弟,他們怎麼又折回來了,而且還是步行,他們的馬呢?
“你們是怎麼回事?小茄把兒呢?”薛瑩瑩第一個關心的是小茄把兒。
平時小茄把兒都是搶著和薛瑩瑩先說話的,但是現在薛瑩瑩卻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心中不由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大當家的,大事不好了!”那些弟兄一邊跑過來,有人在人群中就一邊喊道,“咱們的山寨被人占了,我們回去時不察中計,二十來個兄弟,隻跑出來我們幾個,小茄把兒也被那些人抓去了!”
“什麼?”薛瑩瑩聞言,一陣氣血攻心,身子在馬上就晃了幾晃,差點沒掉下馬來。
“大當家的,當心,你千萬要保重啊!”幾個腿快的這時已經跑到薛瑩瑩馬前,看到大當家的氣血攻心,趕緊過去扶住搖搖晃晃的她。
今天這幾件事咋就一件比一件讓人窩屈的慌,真不知道是撞了那路邪神,薛瑩瑩對這次的來閆莊鎮尋仇的行動悔得腸子都青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薛瑩瑩喃喃自語的問著。
蘆葦蕩裏。
正在摸進去的王繼業主仆二人,謹慎到了極點,每走一步都小心的很,要把周圍的情況觀察仔細了,才會邁出下一步,並且屏息靜氣,仔細分辨著一切可以聽到的聲音。
在他們進入蘆葦蕩後不久,靜默的像一灘死水的蘆葦蕩裏終於響起了一點兒輕微的響動。
聲音雖輕微的幾乎微不可察,但是還是被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王繼業聽到了耳中。
王繼業當時就是精神一振,回頭去看常林的反應。隻見常林也駐足伸長了脖子像是在細心聆聽,顯然是也聽到了剛才的動靜。
王繼業抬起手,緩緩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指了指。
常林輕輕點了點頭。
主仆二人就慢慢的往那邊摸了過去。
近了,王繼業已經習慣了夜的黑暗的眼睛,看到了蘆葦裏隱約顯露出一角衣服。
抬抬手,示意常林停步後,王繼業先耳目並用對周圍的環境做了個細致的觀測,沒有感覺的危險,然後才仔細的分辨那一角衣服是怎麼回事。
通過仔細觀察,王繼業發現那裏應該是藏著一個人,但是那人有些奇怪,竟然可以保持著一個姿勢,長時間的微絲不動。
王繼業判斷,要麼是這個人受過特殊的訓練,意誌力非常的堅強,要麼就是個死人,死人是永遠都不會動的。
王繼業伸手指了指常林,手心向下虛按,示意其蹲下,原地不要動,然後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前麵,意思是:我過去看看究竟。
常林的臉色就變了,變得驚恐和焦急。
看到常林的神色似是不同意自己的部署,王繼業眼睛一瞪,做了個凶狠的表情,然後用手指著常林,虛空狠狠地戳了一下,意思是:你最好是給老子老實的呆著!
常林心裏雖然還是顧慮重重,但是不敢違背少爺的指令,隻好蹲下身來,全身的神經都緊張到了極點,生怕少爺出半點意外。
見常林聽話的蹲下了,王繼業這才挪動腳步,往那邊移動過去。
看見那個人了,果然是個人。隻見那是一個背部朝天,將頭埋進地上雜草中,趴著的人,王繼業停下來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後,得出結論:這人似乎是真的死了,要不然不可能看上去就像是一塊石頭似的,形態毫無變化。
王繼業大著膽子摸到那人跟前,伸手過去怕了怕那人的肩膀,果然沒有一絲反應。
死了,這人是個死人。這下王繼業才徹底放下心來,但是隨著幾個疑點浮上心頭,剛剛放下的心馬上又跟著提了起來。一、這人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會死在這裏?二、看周圍的地貌,似乎沒有進行過激烈的打鬥,也沒有死者掙紮過的痕跡,這說明什麼?從這兩點來看,凶手會不會還隱藏在周圍的某處?如果是,那麼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太危險了!
王繼業屛住呼吸,開動五官,又對周圍坐了一次細致的觀測和感應,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危險。
難道是凶手已經離開了?王繼業心裏猜測著,手已經伸了出去,去摸那個人的脖子,感覺一下死者殘留的體溫,可以大致判斷出死者死去多久了。
死者的體溫還是很熱的,說明是剛死,很有可能剛才聽到的那絲微不可察的聲音就是死者被殺時發出的。
王繼業查看完了死者,就準備撤回去,剛邁開腳步,腳下就踩到了一件硬邦邦的東西,貓腰伸手摸過去……
槍,一杆長槍,一杆被雜草掩蓋的長槍。這槍大概是死者的,或許當時這杆槍正抱在他手中,卻意外的遭到暗殺,槍就丟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