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這會兒必須是全場焦點,他盯著我朝我走來,在場的門派的多數目光都集結到了我身上。
宋修圖已然介紹過夜遊的身份,我自然是不能假裝不知道。
看到夜遊過來的目標是我,我的心揪起,淺淡笑容從座位上立起身。
爺爺和歐利澤以及楊易知和上官傲在注意到夜遊反應後,皆從座位上立起身。
夜遊走到我麵前,臉上帶起皮笑肉不笑表情,把那探測物件遞向我,說估計我是沒法挖牆腳了,他完成任務後就要回去陰間。
不等我伸手去接探測物件,爺爺已然伸手把探測物件接過去裝入口袋。
我明白爺爺如此反應應該是唯恐我碰觸到那探測物件會有不適感覺,為免夜遊疑心,我立刻接上他的話茬。
我說,難怪宋修圖會對他禮遇有加,原來他的身份如此尊貴。
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他不要介意我之前的口出狂言。
我的話語明顯愉悅了夜遊,夜遊低聲笑起,說原來我也是個嘴甜的,說他的身份較之別個並不尊貴。
我說夜遊是我見到的,身份最尊貴的,夜遊搖頭說不盡然。
我訝然不盡然三個字,夜遊低聲笑著,說聲有趣也就折返回去主
席主位。
我們一行再次坐定座位後,爺爺招呼我用餐,低聲對我講,一切回去再說。
我默然點頭,心中細究夜遊剛才的幾句話。
不盡然是幾個意思,意思是我身邊,其實還有如同他這樣來自陰間的麼。
如果是,會是誰。
我把我身邊的人細想一遍,除了虞子蘇和楚懷仁,我想不到還有其餘的誰能擔起不盡然三個字。
想到倘若擔得起不盡然三個字的是虞子蘇,我心緒難安。
拿出手機,我留言虞子蘇,告訴他夜遊已經公布身份事情。
沒過多久,宋文靜就帶著符錄門門徒過來給我們這桌其餘門派的人派發探測物,宋文靜問我,虞子蘇怎麼沒有陪著我。
我斂盡情緒淺笑著說虞子蘇有事在忙,他也本不是門派中人。
宋文靜笑著說我和虞子蘇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秤,虞子蘇沒來陪著我,她很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沒再去接宋文靜的話茬開始為爺爺夾菜,宋文靜略顯尷尬帶著符錄門門徒一起離開我們這桌。
宴會進行到一半,賀德根老婆闖入宴會廳。
賀德根老婆直奔我們這桌,她的身後追著兩個符錄門門徒,那兩個符錄門門徒是一臉懊惱模樣。
眼前所見,我不禁樂了。
不管賀德根老婆被誰刻意放進來的,這伎倆都顯得太過弱智。
賀德根老婆再如何鬧我們,丟的也是宋修圖的臉,隻會讓夜遊不悅。
而且,賀德根死有餘辜,且沒誰能證明我們是凶手。
賀德根老婆的到來,吸引在場人們的關注力。
我看到,宋修圖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悅目光瞟一眼宋文靜,宋文靜微皺起額心滿臉無辜,夜遊麵無表情繼續吃吃喝喝。
我坐在座位上沒動,任由賀德根老婆竄到我麵前,指著我怒罵。
上官傲想從座位上起身,被楊易知按回座位。
爺爺和歐利澤皺眉望著賀德根老婆,沒有多餘反應。
賀德根老婆罵我的主要內容,是說我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說龔外公對我夠好,賀德根對我也不賴,我竟是還殺了賀德根。
在賀德根老婆怒罵我時候,兩個之前追在賀德根老婆身後進來宴會廳的符錄門門徒杵在一邊保持沉默。
我等賀德根老婆罵完,才從座位上起身,我問賀德根老婆,誰能證明是我殺了賀德根,賀德根和我有什麼仇怨。
看賀德根老婆啞口無言,我說,我認識龔外公後,得以認識賀德根。
我清楚,賀德根幫我爺爺掌管正一道事務這麼多年勞苦功高。
我不清楚她是受了哪個的唆使過來指責我,我知道,她如此反應會令賀德根蒙羞。
賀德根老婆恨聲說就是我殺了賀德根,突兀掏出匕首刺向我。
我抬腳踹向賀德根老婆,賀德根老婆的身體朝後跌去掀翻一桌酒席。
這個宴會令我心緒難安,賀德根老婆過來鬧場本就是上趕著找不自在。
如果不是看在龔外公的麵子上,她和賀俊明都沒可能再從百善台門徒手中被放出來。
她如此精明之人定然知道賀德根所做過的一切惡行,她不嫌理虧居然還有臉過來鬧場,我無需和她客氣什麼。
賀德根老婆掀翻一桌酒席,那酒席上的人紛紛躲閃開來。
賀德根老婆的衣服和頭發上沾滿了酒菜,從地上爬起來後,抹一把唇角流淌出來的鮮血,握緊匕首朝著我蹣跚而來。
如此情況,我揚聲問詢宋修圖,他準備看熱鬧到多久。
宋修圖尷尬咳嗽兩聲,令他的手下把賀德根老婆立刻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