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咦了一聲,有些吃驚,她歪著頭,疑惑的問:“既然是各地選出的天才弟子,若想進入總館休息,總館自然是不會拒之門外,隻是沒有經過會武選出,便隻能跟剛進門的一樣,從外門弟子做起,慢慢逐級晉升。”
說道此處,她聲音漸低,神色有些失落,口中輕言幾句幾不可聞的話語。
陳昊耳尖,自然將其聽了個明白。說的是“我自己也是如此,資質受限,雖然入館年餘,仍然隻是一個外門弟子罷了。”
陳昊知道自己觸到了少女的心中痛處,臉上頓時有些赧然。一時間尷尬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才好。
最後還是少女自己打破了平靜,她輕聲說道:“大人可是考慮周全了?真的要加入總館,僅僅做一名外門弟子?”
陳昊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外門弟子便外門弟子吧,隻要能進總館修習就好,我來的地方,此時怕是回不去了!”
他腦海中仿佛看到那梁正奇暴跳如雷的樣子,不過算算日子,離噬魂丹發作的時候已經沒有多久了,自己還未有返回青稼分館,這位館主可能以為自己在襲殺中已然身亡也未可知。
二人之間已是不可化解的仇恨,陳昊一身修為雖然突飛猛進,再也不須像以前那般懼怕此人,可就怕這人還藏著其他的底牌,目前之計,待在總館之中邊提升武者等階邊做圖謀方是上策。
少女淺淺一笑,說道:“也好,大人若是加入總館,也不用時時擔心你所傷之人身後力量的報複了。”
她頓了一頓,又轉過頭說:“哥,你資質所限,沒有被武館選拔作為武員,這次將別人得罪狠了,不如也在這附近先住下來,避避風頭再說?”
黑瘦少年聞言連忙擺擺手,搖頭拒絕:“我沒有事,這天青城我熟的很,他們要來報複之前,我早就先從岔路跑掉了,何況武館附近的住處那麼貴,住一晚上夠我生活半個月了,不值當的,不值當的。”
“盡說謊!”少女嬌嗔斥道,“若是你每次都能跑掉,那也不會老是弄得渾身是傷了。”
她語氣一轉,又帶了幾分惆悵:“心穎知道哥哥是為了我在武館的學費而四處奔走,這才得罪了對方,被他們欺負,可是心穎不爭氣,雖然被武館選中,可到裏麵修習了這麼久,仍然隻是一名外門弟子,不能保護好哥哥。”
少女說到後麵,眼中漸漸生出了霧氣,惹得黑瘦少年又是不知所措。
親情如天,莫過於此,陳昊歎息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物向前遞出,對少女說道:“便讓你哥哥在這附近住下來吧!這是一點銀兩,算是他帶我到這成風武館的路費,雖然不多,不過讓他在這兒住上十天半月還是夠的。”
少女睜大了雙目,看著手中被硬塞過來的幾張銀票,連忙搖頭:“不行,這裏足足有好幾百兩,實在太多了,帶個路值不了多少銀子的,有個兩三兩便是足夠。”
“剩下來的,便當做姑娘將我介紹進武館的酬勞了!”陳昊輕輕笑道,雙手卻暗暗地放回身後,全無收回此物之意。
見此情形,少女也不勉強推辭,目光似水,輕輕說道:“雪中送炭情心穎謹記,大恩不言謝,他日定湧泉相報還!”
黑瘦少年雖然不善言辭,可眼中卻也滿是感激之色,惹得陳昊心中又是一聲歎息。
少女將黑瘦少年安頓在不遠處的一家客棧暫住,卻領著陳昊朝著武館的大門走去。
在武館的大門口,有著兩名身穿金色紅底衣甲的衛士守衛,此刻見有人前來,頓時伸手將他們攔住,少女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小的木牌遞了過去,一名衛士接過看了看,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外門弟子鄭心穎,你自然是可以進入館中的,隻是你旁邊這位究竟是何人?若是沒有身份法牌,還是請回吧!”
少女連忙說道:“這是半月前從分館前來總館會武的天才弟子之一,因為受到襲殺耽擱至今,如今想加入總館修習武藝,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館主說過這些人是可以進入的。”
“哦?”這名衛士全身一震,雙瞳猛地透出精光,仔細打量起陳昊來,片刻之後神色中已帶了一絲肅然,卻仍夾雜著一些遲疑。
“果然是上等天資,年紀輕輕便已經晉升到了武士階的修為,這等資質便是總館中的核心弟子也不遑多讓,進入武館修習自然是毫無問題,不過你的身份尚待查清,不知小兄弟是哪處分館舉薦來此,可否告知尉某一番呢?”
陳昊心中一驚,自己隻道以自己如今年紀,晉升到武士階便是鳳毛麟角,誰知一身修為竟然轉眼就被武館一區區守衛看穿,暗歎世間藏龍臥虎,之前皆是坐井觀天。
他心中頓時轉過無數念頭,一時間也不知究竟要不要告知眼前此人自己的來曆,畢竟自己與那梁正奇之間的嫌隙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