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不緊不慢的踱向前去,而那華韋生則臉色煞白,踉蹌後退,腳跟撞倒了一張桌椅,啪的一聲尤為刺耳。
他吃了一嚇,全身一個哆嗦,額頭上汗如雨下,環顧四周,之前忠心耿耿的侍衛的目光全都躲閃開來,氣得他點名破口大罵。
“鄭元你個畜生,平時少爺吃香的喝辣的都少不了你一份,賞錢更是豐厚無雙,可如今少爺有難了,你竟然躲得比兔子還快!”
他滿麵怒容,死死朝著一個方向盯著,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粗大立柱後露出一片灰袍一角,正在空氣中不停顫抖著,那鄭元從柱後瞥出半張臉,眼中全是恐懼之色,口中苦嚎道。
“少爺冤枉啊,不是小的不能為主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實在是這個人太過神通廣大,小的被他瞪了一眼,便手腳發軟,隻能勉強站立,又怎能上前為主子分憂?”
華韋生氣得全身發抖,臉色鐵青,他伸出右手指著對方的鼻梁,咬牙切齒的道:“諸多借口,我若僥幸生還,回去第一個扒了你的皮!”
“冤枉啊,少爺你也知道厲仙師的本事,這樣一個神一般的人物都被對方擊敗了,我就是湊上去,還不夠他一指頭撚的……”
華韋生氣急攻心,腳步踉蹌,抓著手中軟劍便向那鄭元刺去,口中狠狠喝道:“我讓你頂嘴,我讓你躲,看我不先殺了你!”
劍光劈斬在立柱之上,削去一大塊木屑,把那鄭元嚇得個差點沒靈魂出竅,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在地上來了個懶驢打滾,堪堪躲過了劍勢,口中哭著喊著連滾帶爬竟朝著陳昊奔來。
“大人救命啊!我家主子他瘋了,枉我平時人前馬後地敬著他,竟然轉眼就想要走我這條小命,雖然命賤如蟻,比不得他的金貴身軀,可小的才方活了二十來歲,還不甘心啊!”
陳昊皺了皺眉,元氣透體而出,將一臉涕淚泗流的鄭元身軀彈開,伸手一指,青蓮之中釋放出一道青色光束,擊在來勢洶洶的軟劍之上。
隻聽叮的一聲刺耳震鳴,軟劍被擊得晃動變形,如同一條掙紮的靈蛇一般,將華韋生的虎口震裂,鏗鏘落地
後者呆立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束發被方才的青色光束激蕩氣得氣流崩散,此刻披頭散發好不狼狽,哪裏又還有半點之前貴氣公子的氣質?
“好!好!好!”他忽然慘笑一聲,語氣悲愴嗚咽,狀若瘋癲,“今日本少算是栽在你手上了,隻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此時動了我,會遭受整個靈江門的瘋狂報複,像厲伯這樣的修仙者更是會出動,你又能抵擋幾分?”
陳昊冷哼一身,卻沒有停下腳步,口中淡淡道:“你我之間可是有著生死大仇,難道你還妄想我會放過你不成?趁早束手就擒,還能少受一些苦楚
他掌心騰空半寸青蓮發出道道熒光,映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猶如一尊冷麵神人,透體元氣化為一隻巨大的手掌,朝著華三公子狠狠抓去。帶起陣陣嘯音,激蕩起道道波紋。
元氣大手與華韋生周身元罡劇烈碰撞,後者如同水泡一般瞬間破滅,他口中噴出一口濃血,輕輕低頭,眼中閃過一道狠戾之色。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黑玉錦盒,盒身被打磨得光映照人,將錦盒緩緩打開,一個深紅色的丹藥靜靜躺在其中,看似平淡無奇沒有任何特異之處,可陳昊心中卻是一凜,從這顆丹藥隱隱覺出一股凶煞暴虐之意,不由得忌憚三分。
他口中卻不饒人,“怎麼,是天氣太熱肝火攻心,傷了髒腑,要吃一顆丹藥來恢複恢複麼?”
華韋生冷冷抬頭向前看了一眼,也不再做聲,眼中透出一股決然之意,雙指捏破錦盒中丹藥的丹皮,一股如深淵凶獸發出的嘶吼傳入耳中,這丹藥氣勢一變,無邊暴虐之意洶湧而出,在空中恣意彌漫。
他迅速將丹藥放入口中,讓陳昊雖然起了心思阻攔,卻根本來不及。
隻聽一身哢哢骨骼作響,這華韋生身形猛地拔高數寸,全身青筋明露,猙獰如同一條條巨蟲一般,渾身的氣息由武士巔峰猛地一漲,突破了武師,而且還在迅速提高之中。
他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嘶吼,雙目中一片血紅渾濁,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頭妖獸之靈附體了一般,整個人除了沒有披上一身皮毛,與獸類已經沒有了多大差異。
陳昊皺起眉頭,感受著對方體內越來越洶湧澎湃的氣勢,身形一動,手中月空劍劃出一道光華,帶起淩冽風聲,狠狠地朝著對方擊去,空氣被切割出滋滋破碎之音,已是等之不及,怕遲則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