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崖垂下頭死死的盯著地麵,他甚至不敢去多看那飛行法器上的人物一眼,生怕自己無意中的舉動觸犯了對方,給自己帶來血光災厄。
“過去了!”
直到陳昊的雙腳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他才緩緩抬頭,慘然一笑,似乎想緩解剛才的儒弱帶來的尷尬,可是發現眼前之人浮現在臉上的,滿是真誠!並沒有半點戲謔之意。
他搔了搔頭,倒是被這番情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隻是心中卻覺得這位師兄與以往的一些不大一樣,雖然天資卓越,可是卻沒有其他人那般桀驁不馴的氣息,對待自己這些生活在天雲峰最底層的,也沒有將倨傲不屑全都寫在臉上,這讓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感動。
“師兄跟我來,這天雲峰第二階級我雖然無緣得進,可是我們第一階修士還是有熬出頭的,有的在一小段範圍內還混得風生水起,我帶你去見見他認認場子,雖然你是過江強龍,可是風頭也不能盡壓過了地頭蛇,否則他們設計一番,倒是有可能讓師兄龍困淺灘,終生不得寸進。”
陳昊心頭一震,原來人心竟然還藏著如此多的彎彎繞繞,“人情練達即文章”古人雲不無道理,隻是這林海崖倒是義氣,隻要別人高看他一眼,他甚至肯為那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大概便是所謂的“士為知己者死”的最好詮釋了吧。
想及此處,陳昊連忙點了點頭微微側身,示意林海崖可以走在前方。
此人倒也不扭捏作態,反而臉上浮現一陣肅穆,似乎在身形向前的那一瞬間背負了難以言明的責任,台階兩側綠樹成蔭,隨著微風輕輕搖曳著,發出道道沙沙之音,濃綠欲滴。
偶而有身體嬌小的雀鳥被他們二人驚動,在茂密的樹梢上倉惶撲騰,跌跌撞撞,顯得滑稽可笑。
陳昊忽然身形一頓,疑惑的看向身旁之人,他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道連綿不斷的光牆橫擱在前,其中散發著滔天的能量。
“你也發現了?”林海崖苦笑一聲說道,“光牆外與光牆內兩個世界,如果低階弟子無故逾越,定然會遭受到嚴厲的懲罰。”
“實在是苛刻至極,同門弟子何必做得如此霸道,將一些人刻意劃分為幾個陣營,不同陣營的即便是想要有所交流都不可能,將天資潛力差不多離的弟子安排在一起,能夠最大限度的擴大彼此之間的競爭心,這大概是宗門高高在上的某些人想要看到的吧。”
陳昊搖搖頭表示對眼前之景有些不滿,這讓一旁的林海崖嚇得是臉色如土,畢竟這份叛逆心思對他來說簡直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二人在光牆外站定,林海崖從懷中取出那枚令牌小心翼翼的將其貼在眼前的光幕之上,突然,整塊玉牌光華大作,釋放出道道光束,將光幕之上割出一個一人多的高的門來,裏麵洶湧的氣流頓時噴出,吹得他一個踉蹌,差點兒就此摔倒。
“陳師兄速速過去,以我的微末法力可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林海崖全身顫抖著大聲提醒道,不過是一刹那,他額頭上已是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滴滴晶瑩折射著眼前的光華,倒是顯得五彩繽紛,有些異樣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