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眼力,不過我所說出的卻並不會因此而更改,說吧!你那兩人是自個兒動手還是要我親自來?我的刀可沒什麼準頭,一不小心砍歪了或者是多切下來一點可不要見怪!”灰影比魁梧大漢矮了足足一個頭,身體也是十分瘦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是令人心驚。
他穿著一身灰袍,蒙著半邊臉,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衣袖窄而長,其中一角露出來點點漆黑如墨的刀鋒,上麵還夾雜著暗紅色的絲絲血跡,看著讓人心中一寒。
不過數眼那獵夫大哥便已經判定,這是一名殺人不眨眼的主,隻不過是殺人太多,渾身煞氣內斂,反而等閑之人察覺不出,非得其刻意釋放不可。
想及傳言中那‘奇影門’的強勢,他的眉角便抽動不已,口中苦笑道:“閣下能否通融通融?我兩個兄弟也是無心之失,他們見識少,沒能知道貴門的威嚴,這才亂說一氣來的。”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見過還能收回來的麼?”灰袍人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獵夫大漢咬了咬牙,額頭上才冒出大量汗珠,緊接著便在嚴寒的天裏凍成了冰渣子,反倒硌得自己生疼。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歎息一聲道:“那便由我代為償還吧,用我的左右手換我兄弟的那兩隻!”
“不可!”“大哥!”其他兩名獵夫聽了失聲喊道。
“我們怎麼說也入了踏雪宗六七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隻要我們回到宗門,那奇影門再強,也不可能因為一句話而引發宗門大戰吧!”
“二哥說得是,而且禍是我們闖出來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怎可連累大哥受罪?”那三弟突然手中一緊,已是搭上了弓弦。
灰袍人雙瞳微縮,突然嗤笑說道:“看不出你們之間竟還有些情義,隻是想靠這些來打動我然後饒恕你們那簡直是癡人說夢,至於踏雪門,那是什麼東西,你信不信我奇影門一夜之間就能將他連根拔起?這樣的存在虧你們還當做救命依仗,實在可笑至極!”
“尤其是!”灰袍人冷笑一聲,“你們兩個竟然還敢生出反抗的念頭,那便是罪加一等!我要你們一人兩隻手!你們大哥若是還要代償的話那便砍掉四肢吧!”
“什麼!”“欺人太甚!”
那三弟已是看不過去,手中的弓箭已經平舉起來,箭頭冒著淡淡寒光,整張弓被弓弦勒得嘎嘎直響,他自信這一箭能射穿一頭奔跑中的豚獸,也絕對能在對方身上開上一個透明窟窿。
“快住手!”獵夫大漢驚道,他顧不得什麼連忙伸過手來,想將冒失的三弟給推開,可下一刻他的身子就僵在了原地。
“你們莫非在找死不成?”灰袍人麵對淩厲的箭枝並沒有躲閃的意思,他麵沉如水,絲絲煞氣已經從身體內透了出來,形成淡淡的紅色霧氣,遠遠聞上一口就有著令人作嘔的暈眩之感。
“跑!”大漢將嘴唇咬出了血,這才從那威壓之中掙脫吐出幾個字來,他全身青筋鼓起,一張臉看上去無比猙獰,他轉過頭看到在煞氣籠罩下瑟瑟發抖的兩位兄弟,不由得目眥欲裂。
灰袍人冷笑一聲,一柄漆黑如墨的短刀已經從袖口滑出,穩穩的落在他的手心,他耍了幾個刀花,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眼角內閃過一絲輕蔑,在他看來,連這些煞氣都承受不住的人實在太弱,自己僅僅隻要走過去揮上一刀就行了,然後就可以盡情享受這幾人臨死前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