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蓮越轉越快,帶起一陣陣強烈的旋風,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成堆成堆的雪花被卷起,凝化成了一顆顆的冰晶再朝外激射而出,將周圍的大地都打出了一個個小坑。
幾棵道旁的小樹承受不住大風的摧殘,哢擦一聲主幹整個斷裂開來,殘留的枯枝敗葉在孔中飛舞了一瞬,緊接著被激蕩的氣流給絞成粉碎。
白石寨的匪徒全都驚駭欲絕的發現,他們那數丈高的門樓僅僅在這洶湧的氣流中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直響,若是被那急速襲來的劍蓮直接擊中,怕是立時要化成飛灰,所有人都無法幸免,包括那穿得明光閃閃的寨主在內。
他們想逃,可是卻發現在這排山倒海的威壓之下,竟然是腳下如同灌了鉛,根本是寸步難移,隻能口中發出一聲聲慘呼,如同青天白日裏碰到了厲鬼一般。
世間善惡,到了這臨死一刻,表現的卻是殊途同歸,不外乎對生的渴望何麵對死的恐懼。
生死之間有莫大恐怖,足以令一個正常之人歇斯底裏的癲狂,便如這些馬匪一般。
陳昊並沒有對接下來的要發生的事有著一絲動容,之前成批的馬匪倒在他的手下也是同樣。
對於有些人,或許就該以殺止殺,以暴製暴,佛門的戒刀與禪杖,那也是會染上鮮血的。
除魔衛道,弘揚佛法,普渡眾生,既然已經墮落成魔,那還有什麼好慈悲的,這兒沒有什麼佛主,隻有一個得到佛土傳承的異時空來者,什麼清規戒條根本無法羈絆到他,一切由他說的算。
心隨意動,那也是一種禪境,或許吧。
陳昊歎息一聲,右手輕輕按下,那數丈高的門樓頓時在瞬間呼嘯著崩潰,身穿明光凱的匪首隻來得及斜斜的刺出一劍,便整個人被絞成了一團血骨碎肉,任誰前來也再也分辨不出他曾經的樣子,為惡一方的白石寨就此土崩瓦解,潰散得比想要中還要容易。
他們三人緩緩步入已門戶大開的山中,一道道氣劍在山中不停不停飛舞,草木崩散,在淩厲的威壓下化為一根根長矛,將整座山如同田野般犁了一遍,一片死寂,再沒有任何聲音能夠發出。隻是原來還算清秀的山峰卻染成了赤紅,看起來觸目驚心,遙遙望去還以為此地升起了遍地紅幡,仿若要揭竿起義一般。
至少北川鎮的守軍是這麼看的,由於天氣晴朗,視線能看出去很遠,就在角樓上的守衛吹響號角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一瞬間便緊張起來,本來熙熙攘攘的街市變得十分混亂,人們爭先恐後的往兩旁的房屋內擠,關上門窗,連灑了滿地的貨物都沒人問理,甚至有些沒能擠進去的人隻能站在門外苦苦哀求,嚎啕大哭。
那傅家的馬車便是一陣慌亂之中進了北川鎮,他們才一進門,一道道滿是倒刺的柵欄便落了下來,將退阻了個嚴嚴實實,四處可以看見守衛的跑動聲跟長官的嗬斥,一柄柄泛著寒光的長矛晃花了他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