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又如何?殺你足夠!”
血雲殿主一臉狂態,雖然化為枯槁的手臂令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可是渾身氣勢不減反增。
陳昊冷冷回道:“你將這股力量的釋放開來就不怕引起反噬?到時候說不定你整個人都會化成一具枯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股力量應該被斷斧山給封印著,變得隻能對觸及的妖獸起作用,釋放它這簡直是在玩火自焚!”
“將死之人,哪來那麼多感慨,這不過是我花費了無數年才從此峰中攝取到的一點力量,如今隻是釋放它而已,與山峰內的又有何幹?”
陳昊臉色一變,他冷笑數聲:“你就這麼肯定我會死?”
“歲月之力無法阻擋,就連你這口銅棺也會在這力量籠罩下寸寸崩解,不管裏麵有何物也會衰老在時間長河之中。”
血雲殿主用枯槁的手掌托著那團灰色濃霧,眼神如刀般冰冷,殺意綿綿。
陳昊深吸一口氣,雙眼輕輕眯了起來,心念電轉,想要找尋出一個突破口來,即便是這口銅棺破滅之後也能有著退路。
“明知道要與我為敵還要選擇這斷斧山,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的狂妄自大!”
血雲殿主桀桀怪笑,他掌中那團灰霧翻湧著拉成了一條長長繩索,攜雷霆之勢朝著的前方狠狠擊來,不過頃刻便擊打在古棺之上,發出一聲沉悶巨大的“嗡鳴”之音。
陳昊在二者的激蕩氣息中首當其衝,隻覺得胸膛一悶險些咳出血來,饒是如此也受到了些微的輕傷,雖然頃刻間便在真元流轉下恢複,可這卻給予他一個警惕的信號,這場爭鬥無論勝負,他的最終結果都不容樂觀。
銅棺在霎時間抽出近一半的黑色經絡來迎向灰霧,控製那凶獸的力量頓時一鬆,此獸的眼眸中頓時就閃過幾絲清明。
“不好!”
陳昊暗暗吃驚,若是這凶獸醒來掙紮,那銅棺就會陷入兩者夾擊的境地。
這種情形絕對不容許發生!
他咬了咬牙腳下躍至這頭凶獸身邊,一隻手掌搭在此獸的龐大身軀之上,雙目低垂,體內的真元運行頻率不停的改變著,不多時便進入到此獸現在所受的幻境。
幽深的峽穀,青油油的草叢,寬敞的洞穴,幾株流光四溢的靈草旁,一隻灰白色皮膚的巨獸正在沉睡,鼾聲如雷,幾隻共生的黃色小鳥正在它厚厚鱗片的縫隙內愜意捕食,絲毫也不擔心此獸會突然轉過身子將它們給壓住。
陳昊心中突然劃過一道閃光,這眼前的景象難道是那絕世凶獸的生前?它不是由億萬生靈的血骨凝成的麼?又怎麼可能會曾是活物?
心中掀起滔天駭浪,怪不得此獸會被銅棺所凝出的幻境所迷,若它隻是一團煞氣凝出,根本無所謂喜怒哀樂,如同一尊傀儡一般,哪怕再複雜的幻境也無法在其身上起到半點功效。
隻是如今這個幻境卻有些震顫不穩起來,天空刮起了成片成片的陰雲,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空間裂縫在空中橫戈,仿若下一刻就會崩解消散一般,即便是那些陰雲招來道道閃電,所產生的轟隆雷音也會立時將那巨獸給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