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他之前所處之景不符,任誰來記憶有了一段斷層都會驚詫。
“你之前心智被那副字刻所迷,如今才清醒過來,我們仍然在那地下洞穴,隻不過已經在朝著出口前進。”
陳昊深深的看了燕卿南一眼,同時心中暗自吃驚那些字跡的威力,要知道後者乃是元神巔峰修士,竟然也要過了這麼久才恢複清明,奇怪的是同樣一副字刻卻對他沒有產生半點效用,難道說那其中另有乾坤,隻針對最開始觸發的那個人?
他搖了搖頭,俯下身子用手觸了一把冰涼的河水,無論怎樣,眼下怎麼離開此地才是正經,反正那些字跡已經被他摹刻在腦海之中,完全可以慢慢去解開那其中的奧秘,反倒是他心底深處,總覺得有些不安,若是再在此地待下去,說不定有不祥的事情發生。
“這裏四麵都是厚實的岩層,並沒有你所說的出口。”
燕卿南環顧四周疑惑說道,不過下一刻他的注意力便放在那條湍急的地下暗河,神色有些吃驚。
“你說的那出口難道是在這河底?這些河水十分奇怪,識念在其中穿行十分困難,就不怕這條河流會流向地底深淵麼?以你我的修為強行開辟岩層,打通到地麵也隻要數天工夫,後者豈不是要穩妥得多?”
陳昊用河水擦了擦臉,有些忐忑的心情頓時變得冷靜下來,他搖搖頭道:
“我們缺的正好是時間,影閣的人估計在發了瘋尋找凶手的蹤跡,這裏很快就會被發掘出來,想必你也不想麵對一些眼紅了的大能修士。”的
燕卿南打了個激靈,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不再出聲,體表湧出了一道道清流,他在調息自己的真元,以防進入這河底之後之前所說一語成籖。
“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正在逼近?快些離開,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陳昊停下懸空在河麵的腳步,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燕卿南臉色一凝,他雙目精光一閃,伸手抓過風尾聞了一聞,然後疑惑否定,他並沒有感到半點異樣,除了這兒的空氣濕潤且沉悶之外。
“那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陳昊仍然有些狐疑,不過暗地裏卻多了一分小心,身形“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河水冰涼刺骨,湍急的水流推著人的身體迅速朝前湧去,陳昊運使真元,使得自己如同一塊鑄鐵般穩穩的站在河底緩緩前進,他轉過身子朝跟著下來的燕卿南點了點頭,一前一後一點點的沒入未知的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水域開始亮了起來,陳昊仔細辨認,發現那是一種能發出淡淡熒光的水藻,連綿成片像是倒映在水中的繁星十分好看,不過他也並沒有因為這些華麗外表而放鬆警惕,若沒有這些光亮,這些藻類便黑壓壓的如同水中的頭發一般,一旦纏住很難脫身,雖然這些力道困不住他們二人,可是白白浪費體力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二人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水藻,前方的河床已經寬闊許多,原本湍急的水流因此也開始變得舒緩,河底已經沉積了一層厚厚的泥沙,他們甚至還可以看到露出半截的石筍,那應該是洞穴中斷裂後被衝刷而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規則的大石,上麵有人為刀砍斧鑿的痕跡,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建築上脫落。
陳昊行走在這些亂石中間,突然停下了腳步,連忙後退數丈,驚疑不定的望著前方。
“什麼事情?”燕卿南疑惑的傳音詢問。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有些預感麼,現在那不祥之物好像就在前方!”陳昊臉色凝重,手中已經開始緩緩聚合一把青色劍氣。
燕卿南也是變了顏色,他的一頭的銀發在水中飄揚,一身元神巔峰的氣息盡皆釋放了出來,使得水中氣泡汩汩湧上,一些稍小的石頭都開始滾動起來。
這時候地底突然傳來劇烈的震顫,就在方才陳昊站立之處,大片大片的泥沙開始冉冉升起,有一件物事正在破土而出,伴隨哢哢哢的沉悶聲響。
河床攪動,使得這一塊水域變得一片渾濁,然而二人都是何等眼力,當看到層層泥沙之中包裹的那件物事時,心底都是一個咯噔,全身有些發麻。
那竟是一口石棺,長約一丈,寬約三尺,就這樣靜靜懸浮在水中,仿佛亙古便存在了一般,此時這口棺中正傳出清晰的刻劃之音,仿佛裏麵有著鬼魅正在用指甲刮擦著棺壁一般,聽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