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才踏地,沐寒煙不由得纖臂一舒,在前麵狂奔了起來:“啊,人間,我沐寒煙又回來了,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我的傻小子。”
她這活蹦亂跳的樣子,引得身旁走過的遊人紛紛側目,感到像遇到奇怪的人般,更奇怪的是那後麵走著的年輕男子,肩膀上扛著一隻大豹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搖過市,不奇怪就是驚悚了。
傅青鋒因身上多了一股強勁的內力,走路頓覺輕鬆愉快毫無累感,拿著那二百餘斤的木棒和肩扛那三百餘斤的豹子,卻若無物般,輕鬆得很;仙兒卻不是那麼厲害了,隻見她在前麵跑了一小會,已累出了細汗,等著傅青鋒走近,叉著腰在那裏喘氣,鼻頭香汗津津,一臉嬌氣,撅著嘴唇問傅青鋒:“傻小子,你家煙兒走不動路了,怎麼辦啊。”
傅青鋒指了指肩膀上的豹子:“像它一樣,坐我肩膀。”
“那不行,你不是我的白燕,我才舍不得騎你呢。”沐寒煙邁著碎步後退走著,手卻拉著傅青鋒的手臂,傅青鋒伸手替她揩去鼻子尖上的汗珠:“沒事的,就把我當成你的白燕吧。”他用眼神示意她爬上自己肩頭。
沐寒煙聽得心中暖洋洋的,但是她還是舍不得騎在自己心愛人的身上,突然,她眼睛一亮,瞄著傅青鋒肩頭打盹的豹子,壞笑開了:“你瞧它那享受的樣子,憑什麼?不如讓它下來,我把它當我的白燕。”
“你想騎豹子?”傅青鋒哭笑不得,這麼奇葩的想法,隻有她才想得出來我。
沐寒煙興高采烈:“當然啊,早就想騎了。”她開心得快要跳起來,像是真正騎到豹子身上了似的。
傅青鋒肩頭的豹子,頓時無了睡意,它一臉鄙視加憎惡的表情對著沐寒煙,臉孔上寫著三個字:“想得美”。
有這麼一對活寶陪在身邊,傅青鋒的生活想不精彩都難。
二人出了那絕穀,見時逢深秋,來秦嶺遊玩的遊客比肩接踵,絡愈不絕,他們也不想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中招搖過市,故尋了個茶肆,要了些填肚子的吃食,正準備吃喝一番,卻不知如何圍過來一群人,把而人圍在那茶館裏麵,兩人抬目掃了掃,但見這些人個個粗布破衣蓬頭垢麵,手拿竹棍,全是那丐幫中人。
一個中年乞丐直步走到二人桌前,眼睛死死盯著他們桌子下麵趴著的豹子,豹子口中叼著丐幫聖物打狗棒,在那桌下養神。
傅青鋒放下筷子,看看桌子麵前的中年乞丐,笑問:“你好,有事嗎?”
“我認識你。”那人的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盯著傅青鋒的臉,爾後又看了一眼沐寒煙,說:“敝幫大會上你二人可是大出了風頭,害得敝幫聖物丟失,到現在還沒立出幫主來!沒想到二位盜走了敝幫打狗棒竟還敢在我秦嶺分舵地盤上大搖大擺的吃喝,在下佩服。”
“如何不能吃喝了,難道你們秦嶺還不允許別人吃東西?”傅青鋒倒不理會他話的意思,隻是顧左右而言他,那沐寒煙卻嚼著一塊牛肉,含糊不清地指著那桌下豹子嘴裏的棍子問那人:“你說的聖物,就是它麼?”
那人冷笑道;“姑娘不必在在下麵前裝瘋賣傻。”
“如果是,那就拿去唄。”沐寒煙倒很大方似,她彎腰一拍那豹子的腦袋,,隻見豹子抬起頭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傅青鋒,突然伸了個懶腰,從桌下起身鑽了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竟嗖地一聲躍上了十幾餘尺高的棚梁,隨後迅速躥上屋頂,跳到棚外的樹椏上,外麵是一片相連著的樹林,那豹子黃影一閃鑽進林地,消失不見了。
見豹子一下溜得沒了蹤影,傅青鋒哭笑不得:“人家來要東西還了便是,這下倒好,棒沒了,豹子也溜了,打發不了人了。”他一臉無辜。
那丐幫分舵的領頭人顯然不相信傅青鋒二人會還打狗棒,怒到:“少跟我在這裏唱戲,跑得了豹子跑不了人,兩位還是跟在下回丐幫解釋解釋一下吧。”
傅青鋒冷笑:“看來閣下是想強請了?”
“你們奪走我丐幫聖物時既然是那般囂張,我今天強請一次又何妨?來人,祭打狗陣。”
“打狗陣是什麼東西?”傅青鋒皺眉問沐寒煙。
沐寒煙想了一下,眨眼回他:“打狗陣不是東西,是他們乞丐去討飯如果人家不給,便要結夥強奪。”
“要飯都要得這麼囂張?”傅青鋒提聲說。
沐寒煙嘻嘻笑著:“誰有你傅青鋒囂張啊,萬人大典獨身闖,傲視無用乞丐幫,飛鳶撚走聖物去,羨殺人間少年郎。”
他倆你一言我一句在那打情罵俏,氣的那桌前的叫化子臉都綠了,他被華麗麗的無視了,他一時老羞成怒,吼道:“出陣。”隨著那乞丐的怒喝聲響過,四周的乞丐應聲而動,他們手中棍子一齊在地板上發力狂捶起來,擊起了陣陣黃煙,眾丐一下子把此茶肆圍了個水泄不通,口中念念有詞,腳步嘩嘩踏著,卻是愈壓愈緊,全全朝傅青鋒與沐寒煙包餃子般包了過去,看起來似乎一隻蒼蠅都難飛出去。
一下子如黑雲壓頂,殺氣騰騰而來。
傅青鋒微笑著起身而來,右手拿起青木棒子,左手牽起身旁的沐寒煙,一臉無謂大步流星走出茶肆,迎那圍來的叫化喝道:“爾等是要以多欺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