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的落葉紛飛,氣溫降低。奏香社卻忙得火熱。所有人都在為這周末的表演做準備。不同於以往的小型表演,這次他們是要去市中心的月泉文化廣場表演。

所以這幾天,奏香社的每個人都在忙著試裝扮,練習擺pose、走路的姿態......經常弄到很晚才回家。左以晨跟在後麵打雜,倒也沒什麼怨言;反而心裏充滿一種集體榮譽感的開心。說實話,她現在真的越來越喜歡奏香社了。有時她甚至想要跟紀澤風說句謝謝,謝謝他把她帶到奏香社。

周六早晨,奏香社成員們早早地來到月泉廣場三樓的後台準備。

左以晨幫著他們跑前跑後,卻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應該說她昨天就感到有點不對勁了,於是晚上還吃了感冒藥才睡的。可是為什麼現在呼吸還是這麼熱,腳下還是這麼軟,頭還是這麼暈?

老天!她一向知道自己體質弱,容易感冒,但為什麼要挑這個時候啊?大魔王知道一定會罵死她的!他很早就對她說過"容易感冒就少吃點冰淇淋,不要自己找罪受"。現在要是讓他知道她居然趕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生病了,那......她不敢想下去,於是隻有咬緊牙硬撐。

小秋剛化好妝,忽然發現麵前鏡子裏有張蒼白虛弱的臉。她回過頭,"以晨你怎麼了?臉色好差啊。"她的聲音立刻引來了紀澤風的注目,左以晨連忙擺擺手,"哪有啊!可能是昨天晚上有點沒睡好吧,沒關係的。"她一轉眸,對上紀澤風盯著她臉看的眼睛,她故作輕鬆地對他笑了笑,心虛地轉過身。

月泉廣場的華美展廳裏,燈光璀璨地灑在一幅幅動漫海報上。隨著巨大熒幕的動漫畫麵,和環繞全場的動漫音樂,一場絢麗的動漫cosplay宣告開幕。年輕的觀眾們紛紛拿起手裏的dv和手機記錄。

在昏昏沉沉中,左以晨當然還沒忘記要充當紀澤風的保鏢,幫他謝絕那些想找他合影的人。那個大魔王就是麻煩,其他社員都會接受合影,隻有他,偏隻讓別人遠照,不喜歡和別人靠近。

也許帶著對大魔王不滿的情緒--應該說她本來是有氣無力,她說話的態度得罪了兩個被謝絕合影的觀眾。

"有沒有搞錯?你怎麼這種態度?!太不尊重人了吧!"那兩個女生憤怒地抓住她的胳膊,仿佛受到了難以忍受的輕視。

左以晨一邊道歉,一邊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但身體竟然軟得連這力量都使不出。她看了眼展台上那個美麗的修長身影,忽然想要哭:大魔王,我快撐不下去了......

又不滿地斥責了幾句,兩個女生才鬆開手。可是剛鬆開,就看到臉色蒼白的女生倒了下去。她們驚叫起來:"喂喂,搞什麼!你怎麼暈倒了?!"

在濃濃的消毒水氣味中,左以晨慢慢睜開眼。視線中除了一片醫院特有的雪白,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層次絢麗的淺栗色頭發,白皙俊秀的臉龐,一雙碧藍如水的眼睛正凝視她,幽深的眼底透出柔柔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