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音樂教室門前,看到門上掛著一個耀眼的牌子:mars樂隊專屬教室。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推門走進去。
寬敞明亮的室內,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為"教室",而是私人的音樂工作室綜合休閑館。紫色和白色裝飾成高雅的貴族風格,華麗得極具格調。裏麵不僅各種樂器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提供飲食娛樂的休閑區,和提供運動的健身區。
黑漆鋼琴前,一個清瘦的長發少女正在彈奏。黑白鍵上,纖長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有晶瑩的水珠落到上麵。茶發少年看著她失神哭泣的側臉,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
察覺到陌生的腳步聲,少女回過頭,透過淚眼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她連忙擦去淚水,等看清來人的樣貌後,眼神微微驚愕,"是你?"
這個少年她是見過的。
那是準備回沫海市的前一天,她一個人在顧老師墓前待了很久才離開。秋日的天色陰沉,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她撐著黑色的雨傘從墓地走過。看到轉角的台階上,坐著一個黑衣的少年。他沒有打傘,低頭坐在那裏。水珠從濕漉漉的茶色發梢滴到蒼白的臉上,滑過線條優美的下巴,落到地上。
也是有親人去世的人吧。她看著他,心裏湧起更深的哀痛,然後轉變成哀憐。她想起包裏還有一把傘,於是拿出來,走到那個黑衣少年麵前,遞給他。
少年抬起臉,蒼白俊美的臉上,有一雙黑水晶般美麗的眼睛,清透漆黑,但眼底卻透著暗沉死寂的光。他目無焦距地看著少女,和她手上的白色的傘,許久沒有動作。
墓地靜寂得隻剩雨聲。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把那把傘撐開,俯身塞到少年手中。說了句"要好好活下去",然後撐傘離開。
明日初不明白為什麼,雖然隻見過一麵,但那個雨天坐在墓地台階上的少年的影像卻異常清晰,像是已經凝固在她的腦海。更不明白為什麼,此時眼前的少年,在和她的驚愕眼神交會時,眼神會透出尖銳譏嘲的邪氣。他懶洋洋地打量她,"你就是mars樂隊的明日初?"
她怔怔地點頭,"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很簡單,我剛剛用錢把那兩個保安買通了。"語氣輕鬆而不屑,茶發少年盯著她,唇角挑起一絲邪笑,"我是昨天才轉學過來的,很不能理解為什麼你們能享受特殊待遇,教室也比其他學生好這麼多。"
怪異的眼神,不友善的態度,尖銳的問題,讓明日初微張著嘴,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還好這時聽見門外的腳步聲。
"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季傑勳大步從門口走進來,瀟灑地說:"因為我們是mars樂隊,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桂言優和端木宇跟著走進來,手上還提著帶給明日初的午餐。
"你是說,你們是光勝旗下的mars樂隊,有端木集團做後台嗎?"茶發少年散漫地笑著,眼中譏嘲的邪氣更重。
季傑勳瞪起大眼睛,"什麼叫後台?你是哪家的記者?難道不知道我們mars樂隊是實力派偶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