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漫天,叢林裏卻是一片黑暗,蟲鳴聲此起彼伏,時而還有怪獸淒厲的慘叫。
黑暗的叢林深處透出一絲青白的光,走近了看,原來是林間一片空地裏,有一個半徑五米,倒扣圓碗似的光罩。
光罩裏盤膝坐了一個略有些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正是樂乘。他沒能進城,於是隻能在城外的一片密林裏過夜,他根據《古天星變總綱-星河為陣》一篇的講解,用靈石布置出了一個很簡易的防禦陣法,形成了這道光罩。
“嗯,這幾樣法術都不錯,看來我也不能專修劍術而落下法術的修行啊。”樂乘很感慨,別的修真者打架手段都是層出不窮的,怎麼到自己這兒就隻有放飛劍了呢?於是他乘幸翻閱《古天星變總綱》,果然在《星道術法》一章裏尋找到了幾樣融合期可以修煉的法術。嗯,至於他說的專修劍術以至於疏落法術之類的話,嗯,他姑妄說之,大家姑妄聽之吧。
“星流劍遁,這門法術多好啊,速度又快,消耗也不多,用起來也舒服,我之前怎麼沒看到呢……那是怎麼了?”
遠處突然躥起一道火一樣的紅光,噢,不好意思,那就是火。
“那是,元放城?怎麼回事?篝火晚會?”
“喝,大家盡管喝!過了今天就要嚴守軍法,滴酒不得沾唇了,今晚任意歡樂,明日提槍殺敵!”元放城南門提督王飛夢手執杯盞,斟滿了祝捷的濁酒。
元放城南門軍營中心升騰起熊熊的篝火,火舌像是要吻上天際。士兵們圍著篝火又唱又跳,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他們的雄心已被澆入胸中的烈酒點燃!
副將庚勿衝匆匆地走到王飛夢的身邊,王飛夢舉起杯盞笑道:“你跑哪裏去了,來,罰酒罰酒。”
庚勿衝搖搖頭,在王飛夢耳邊講了幾句,王飛夢雙眼寒光一閃,如寶劍出鞘:“當真麼?”
“千真萬確。”
“那你先帶幾個兄弟去吧,我隨後就到,若是真的,軍法從事,絕不可姑息!”王飛夢一手在脖頸處狠狠的做了個切的手勢,另一手把手中杯盞舉到庚勿衝麵前。
庚勿衝接過酒杯,仰頭喝幹,叫過幾個心腹士兵,又急匆匆的走了。
元放城南城樓。
“唉,搞什麼啊,這幫家夥在下麵開宴會,俺們居然還要在這站崗!”一名熊耳值夜士兵罵罵咧咧地道。
“算了吧,乃蠻人隨時可能到達,我們要是也狂歡去了,乃蠻人要是突襲,誰報警啊。你看,袁乙參將不是也沒去麼,來這兒和咱們一起站崗了。”一名兔耳士兵勸慰道。
“嗨,為國出力罷了,沒什麼的,再說”參將袁乙缽通尖尖的耳朵一抖,對兩名士兵擺手笑道,然後這位二十多歲,模樣很機靈的參將露出一副狡黠的神情:“他們開大會,我們也可以開小會嘛。”袁乙缽通從身後拽出一個酒囊來。
“這可是我家傳的秘釀‘千秋醉’,來,眾兄弟一人一口。”
“這,參將大人,這不大好吧?”兔耳士兵有些躊躇的說道。
“誒,不妨事的,一口酒能礙什麼事,這麼冷的天喝點酒暖暖身子也好嘛。”袁乙缽通不由分說的就把酒囊塞到兔耳士兵手裏。
“那,標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兔耳士兵隻能仰頭喝了一口,為這點事仵了參將,讓兄弟們記恨可不值。
“來來,每人一口,暖暖身子……”袁乙缽通親和的大笑,看著酒囊在一個個士兵的手裏傳遞。
寒風中,城樓下的軍營燃起篝火,飲酒高歌;城樓上,烈酒在每一個士兵手裏傳遞,沒人多喝,要讓每一個兄弟都喝上一口酒。
或許,下一次痛飲時,將有許多人都不能在一起共醉了吧?
“啊,參將的酒還真是夠勁啊,俺都覺得天懸地轉了……”熊耳士兵嘟囔道,邊說身子還跟著顫抖起來,好像就要醉倒一樣。
“是啊,我也覺得我要醉了,呃……”兔耳士兵張嘴附和,卻已經癱在地上了。
像是發出了什麼信號一樣,一段城牆上值守的五十多名士兵全部倒在地上,好像爛醉如泥。
唯一還站著的隻有酒囊的擁有者,也是一口都沒有喝的人,袁乙缽通。
“這藥的效果很不錯嘛,嘿嘿,這樣的美酒做你們的送別宴,真是太奢侈了。哇哈哈哈哈哈……”發出夜梟一樣的笑聲,袁乙缽通附下身,撥弄著兔耳士兵的腦袋,從袖中吐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如同愛撫情人的身體一樣,溫柔的在士兵的喉嚨上刎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