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大陸,有七下國,四大國,三教,九宗。其中七下國每隔四年便會有一國舉辦鋒芒宴,所謂鋒芒宴並未吃吃喝喝的宴席,而是七下國的年輕修者比武切磋,四上國將會在其中挑選好苗子帶到本國栽培,最後參加四上國之間舉辦的崢嶸宴。
這些,和此時的何雲笙簡直沒有什麼關係。
這些各國的皇室子弟都走光了以後,她換了身幹淨的衣裙,隨手將白以遊的披風放在一旁。然後盤腿坐在床上,靜心打坐修煉。她試著運行體內不多的力量,企圖衝破堵塞脈穴的古怪力量。
“九妹!九妹!”
房門被一腳踹開,何雲錦插著腰站在門口,一臉怒氣地瞪著何雲笙,道:“我叫你聽不見啊!哎呦?咱們的小廢物這是在裝模作樣的修煉?哈哈哈哈……”
何雲笙坐在那兒也不理她,對於這個八姐的嘲諷,她早就聽慣了。
“喂喂,你什麼態度!跟你說話呢,你耳聾啦?”何雲錦怒斥。
何雲笙終於抬眼瞟了她一眼:“八姐,這是有何貴幹?”
“哼,”何雲錦白了她一眼,“趕緊收拾一下,跟我走。”
何雲笙警惕地看著她,她可記得原本的何雲笙小時候有一次被這個八姐領走,卻被推下荷花池,生了一場大病。
“父皇讓我帶你參加鋒芒宴!”何雲錦不耐煩的解釋,心裏卻在犯嘀咕:帶這個廢物去幹嗎?給他們搖光國丟臉用的嗎?
何雲笙想了一下,應當是剛剛白以遊的態度傳到了父皇耳朵裏了。
“喂喂,你到底去不去啊?不去我走了!”何雲錦更不耐煩了,她原本在前頭和別國公主聊得正開心呢!就被派了這個討厭的差事!
去,當然得去。何雲笙站起來,跟上何雲錦。她瞧了一眼一旁的銀白披風,順手拿了起來。去了前麵遇見白以遊好還給他。
何雲笙緊跟著何雲錦,生怕被落下。無論是現在她還是原本的何雲笙都對這偌大的皇宮十分陌生,她可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跟丟了,回不來。
到了廣場,何雲笙便感覺無數的眼光注視著她,伴隨著竊竊私語。
不用聽也知道都是在笑話她不能修煉,何雲笙也不介意,跟著何雲錦走到自己的座位——搖光國皇室最末尾的一個小座位。
被人的議論她不介意,座位安排她也不介意。能來看看這鋒芒宴瞧瞧這個大陸修者的實力,指不定對她的實力是一種助力。
剛剛坐下,何雲笙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銀白披風。她抬首去尋覓四上國的位置,一眼就看見了白以遊正居高臨下遙遙望著她。
何雲笙略一思索,就起身朝著白以遊走過去。徹底無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淡定地走到白以遊麵前,將披風遞給他,說:“喏,還你。”
白以遊端坐著,何雲笙站在他麵前也沒高出多少來。
忽然就起了風,將白以遊纖塵不染的衣袍吹起,繡著暗紋的衣角拂過何雲笙的手背。
白以遊忽得笑了,他接過何雲笙遞過來的披風,一扯,將整個披風抖開,手腕翻轉間,已經將小小的何雲笙再次裹住。
“風大,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