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不,應該說是玫鳶。
玫鳶一步步朝前走去,她站定在白以遊麵前,目光漸沉,她說:“跟我回去,隻有集齊宗門之力才有可能幫助你。而且,我已經說服宗主已經同意幫你了!”
“你是怎麼進到學院的?”白以遊忽然出聲問。
玫鳶忽然一怔,她又轉瞬笑開,道:“你一定想不到我可是你的小雲笙帶回來的呦。”
“原來她說的苑苑就是你,我竟然一時沒有想到。”白以遊說。
“想不想看點東西,嗯?”玫鳶自然地坐到白以遊對麵,她蔥尖似的指尖臨空一點,數十個水滴出現,水滴一點點擴大,映出水滴中的景象。
水滴中保存的景象竟都是何雲笙。
她與阮鴻交手的樣子,焚寂教她鞭子時的樣子。林林種種,都是她與阮鴻和焚寂。這些景象都是在很巧合的角度映下來,看著就像何雲笙和焚寂以及阮鴻的動作十分親密。
玫鳶仔細去看白以遊的臉色,但是她在白以遊的臉上竟然沒有看見任何憤怒和不悅的表情。
她有點失望。
“男人們沒有哪個喜歡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走得這麼近吧?”玫鳶有些不甘心地問。
白以遊將目光從哪些保存的光影上移開,他看向玫鳶,嚴肅地說:“不要企圖傷害她。”
玫鳶正視白以遊,說:“你覺得我會傷害她?你知道的,我如果想弄死她,易如反掌。”
“你不敢。”白以遊肯定地說。
玫鳶苦笑,道:“你憑什麼以為我不敢?你憑什麼認為我怕你不高興就不敢動她?你憑什麼作踐我的愛情!”她微一用力,數十水滴同時炸裂,破裂的水滴落在她自己的發間,濕漉漉的。
同時濕了的,還有她的眼眶。
圓潤的淚珠從她的眼中滾落下來,帶著隱隱的委屈。
白以遊輕歎,道:“不要這樣。”
玫鳶別開臉,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她吸了吸鼻子,將眼裏的淚憋回去。等情緒穩了穩,她才轉過頭重新望著白以遊,說:“以遊,我已經愛了你百年,到最後還不如憑空出現的何雲笙嗎?為什麼啊?我是不是真的不如她?我不懂!真的不懂!”
玫鳶抓住白以遊的手腕,微微用力。她帶著哭腔地說:“我們回不去了嗎?那些琴瑟相合的日子,那些被整個宗門仰望的一對師兄師姐……那些日子……”
腦海中一旦浮現那些年朝夕相伴的時日,玫鳶的心裏就越發淒苦。
白以遊垂了眉眼,然後掙脫開玫鳶的手。
他說:“玫鳶,你不比任何人差。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焦尾宗第一大師姐。當年那一役你之所以敗給我,是因為水薇薇在你的琴弦上做了手腳。你是焦尾宗當之無愧的首席長弟子。”
玫鳶淒然搖頭,說:“我知道的,我知道水薇薇在我的琴弦上做了手腳。”
她怔怔看著白以遊,說:“可是首席長弟子的位置,是你還是我又有什麼關係?你抱得焦尾琴的時候,竟比我自己得到它更讓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