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遊微微勾了勾嘴角，他握著何雲笙的手，將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說：“有情肆蠱在，你一定會找到我。”
何雲笙點頭，她吸了吸鼻子，讓眼鼻中的酸澀散去。她朝著白以遊露出最傾城的笑顏。既然是別離，那麼就讓他記住自己最美麗的模樣。
然而這兩個人本來就是人間絕色，兩個人的姿容仿佛都吸收了天地之間所有的靈氣。
前一刻還略先陰沉的天空逐漸明朗起來，天邊隱隱有一團異常的雲霧，雲霧白中帶粉，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奇異光輝。又過了片刻，那雲霧之中隱隱有著雷音嘶鳴。雲霧朝著白以遊緩緩移來，它慢慢劃過天際，原本陰沉的天空因為它而逐漸變得晴朗。
“以遊！”何雲笙拉住白以遊的手，心裏一陣慌張。
白以遊寵溺地揉了揉何雲笙的頭，說：“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他微微垂眼，將目光落在何雲笙握著自己的手上。然後他微一用力，就掙脫開了何雲笙的手。
白以遊轉身，朝著天邊那團奇異的雲霧掠去，直到那團雲霧將他整個人圍繞。他又轉過身，麵露不舍地望著何雲笙。
其實他很怕，很怕這是他們兩個最後的一次相見。
“以遊！”何雲笙想要衝上去，然後那團雲霧似有一層屏障，將何雲笙隔離在外。何雲笙凝聚體力元力，猛地用掌劈在屏障上，然而那屏障竟是紋絲不動！
何雲笙一驚，再次抬頭的時候，白以遊的容顏已經變得虛幻。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白以遊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那團白中帶著粉色的雲霧光團也緩緩消散於無形。何雲笙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剛剛阻攔她的屏障同時消散而去。
整個天際一片平靜，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沒有什麼白中帶粉的雲霧飄來，也沒有誰離開。
何雲笙木訥地轉身，白以遊早已不在她身側，身側獨留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走了，真的走了。
何雲笙覺得全身的力氣好似都消失了，她無力地落在地上，木訥地呆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你……沒事吧？”焚寂趕過來，他站在何雲笙身側三步的距離，有些擔憂地問。
絮鳳、宇文易、蕭奪和阮鴻都趕了過來，眾人都有些唏噓。
何雲笙緩緩搖頭，她沒有事，她怎麼會有事呢？三年的時光那麼短暫，哪裏還有時間留給她傷感。她站起來推開擋在身前的幾個人，一步步朝著遠處走去。
“你站住！”玫鳶喊住了何雲笙。
何雲笙的腳步微頓，她轉過來，冷冷地看著玫鳶，說：“你已經把他逼走了，還想怎麼樣？”
“不！不是我把他逼走的！”玫鳶咬了咬嘴唇，“他剛剛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他要去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何雲笙勾了勾嘴角，帶著點嘲諷地說：“既然那麼想知道，剛剛為何不自己問他。”
“我……”玫鳶眼中一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隻看見何雲笙獨自遠去的背景——蒼涼而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