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止瞳孔猛地收縮!
焚念一心求死的神情仿若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胸膛。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托著焚念,將她扔到了鑲嵌著無數寶石的寬大寶座上。他將焚念壓在身下,在她耳邊低聲說:“你都忘了嗎?為了解藥,你就在這裏獻出了你自己!”
焚念擦去嘴角的血跡,涼薄地看著衛止,她淡淡地說:“是。我記得。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我就是那樣一個為了活著為了解藥不惜獻出自己身體的女人。”
焚念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似的笑,她說:“怎麼?尊敬的宮主殿下想要嗎?可以啊,我這身子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睡過。也不介意被多睡一次啊!”
焚念說著,就奮力拉扯胸口的衣襟。衣襟被扯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同樣露出遍布的疤痕。都是些舊傷,傷好了,疤痕還沒有退下。或許永遠都不會退下。
衛止輕輕撫過焚念身體上的疤痕,他發現自己的指尖有一些發顫。這些鞭痕,都是他一鞭子一鞭子抽上去的。這些疤痕,都是他弄出來的……
“你這個女人,能不能……”衛止轉過頭看著焚念,忽然發現焚念已經昏了過去。
是殺影毒!
“阿念!阿念!”衛止脫了自己的袍子將焚念整個人包裹著,然後抱著她衝出了大殿朝著後麵的寢屋而去。
衛止抱著焚念一路衝回了自己的寢屋,然後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黑玉大床之上。然後他從牆壁上的隔層裏翻出殺影毒的解藥喂焚念吃下。
然而焚念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根本就吃不下!
怎麼辦?
衛止看著焚念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似乎已經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了。
衛止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恐懼。
不!
他不能失去她!
就算……
就算失去她,也不能讓她就這麼死去!
殺影毒的解藥每隔三個月就需要服用一顆,可是焚念已經有三年沒有吃過解藥了。殺影毒的毒性幾乎已經滲透到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脈穴。
衛止將小瓷瓶裏的殺影毒解藥含在嘴裏,然後口對口喂焚念吃下。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小銀瓶裏的五顆解藥已經全部喂給了焚念,然而焚念還是沒有醒過來。衛止沉默著凝視靜靜躺在黑玉大床上的焚念。
焚念靜靜睡著,那麼安詳。
她也好像隻有睡著了以後才會這麼乖巧,不會跟他鬧,不會跟他作對。
衛止坐在床邊,將焚念遮著半張臉的麵具取下來,麵具之下,焚念的臉上是一條可怖的疤痕。衛止的手指輕輕撫摸這焚念臉上疤痕。在他心裏焚念臉上的這道疤痕卻是天下最美。
因為……
這道疤痕是因為他而產生的。
衛止的嘴角輕輕扯出一抹笑容來,他站起來,微微彎腰,俯下身來輕輕吻了吻焚念的唇。他吻過她很多次,每一次都是熱烈的。隻有這一次,含著衛止無盡的柔情。
這幾乎已經是衛止這一生唯一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