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雲笙姐姐！”小思林衝上去，然後夜蒼輕輕甩了甩衣袖，小思林的身子就朝後栽去，落到地上的時候已經失去了直覺，昏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她還是個孩子！不要傷害她！”何雲笙怒道。
“好，我不傷害她，都聽你的。”夜蒼果真立在那裏再沒有行動。
何雲笙警惕地看他一眼，然後朝著小思林走去。
可是夜蒼的劍攔住了她。
“跟我走。”夜蒼冰冷的聲音裏是一種壓抑的隱忍。
“你做夢！”何雲笙長袖一甩，無數隻細小的毒蠱從她袖子中飛掠而出，朝著夜蒼奔去。夜蒼深深看她一眼，一股磅礴的元力自他的身體散開，將那些毒蠱擊飛，甚至是剛剛刺進他體內的七弦針都被這股力量趕出來。七弦針和毒蠱落了一地，而夜蒼還是那樣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深深望著何雲笙。
“你就是攏煙對不對？”夜蒼隻是重複著問這一句話。
何雲笙抿了抿唇，並不答話。她默默收起雙劍，甩出銀色的長鞭。她知道夜蒼很熟悉她的雙劍，如果用雙劍的話，在他眼前處處都是破綻。雖然用鞭子也未必能夠打贏他。
何雲笙手中的銀鞭仿若一條靈動的蛇，從各個刁鑽的角度攻向夜蒼。而夜蒼根本沒有動，隻是站在原地，一手手腕翻動，帶動著手中的長劍抵擋著何雲笙的銀鞭。隻要夜蒼稍稍用力，何雲笙手中的鞭子就毫無用武之地。
又是一次猛烈的攻擊過後，何雲笙雙手壓在膝蓋上大口喘著氣。她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夜蒼的對手，而她之所以能夠支撐這麼久完全是因為夜蒼隻守不攻。倘若夜蒼朝著她攻擊，何雲笙相信自己連他的三招都抵擋不了。
何雲笙目光微閃，她摁住手腕上的容鐲，傳音給玉靈：“玉靈，幫我！玉靈！玉靈！別睡了快起來啊玉靈！”
然而玉靈一點反應都沒有，何雲笙明白他恐怕是又在睡覺了。
這個玉靈！真是一到關鍵時刻就睡覺！
夜蒼一步步靠近何雲笙，每走一步，心裏都有一種疼痛的感覺。好像有一把匕首在一點一點刺進他的心髒。就算已經過去了千年，他還是不能夠忘記她！那些疼痛，那些想念從來沒有離開過！一天也沒有！夜蒼從來沒有想過會再一次見到淩攏煙。
怪不得。
怪不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
天，他怎麼可以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哦，她恨他！
也是，她當然會恨他，畢竟他親手殺了她，更殺了比她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淩暮澤！夜蒼他也恨自己！可是一想到淩攏煙看著自己的那種仇恨的目光，夜蒼的心裏就忍不住一陣抽痛！
他想念了她千年，而她恨了他千年嗎？
夜蒼幾乎是瞬間被一種巨大的痛苦淹沒，他閉了閉眼，勉強支撐自己站在這裏不倒下。
“攏煙……”夜蒼呢喃著喊她的名字，相思苦延續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