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白以遊略無奈地笑著搖頭,他的確是不太懂女孩子們對漂亮衣服的熱衷。正如當初他第一次聽說這架碧雲箜篌的上一個主人碧雲對於箜篌的那種炙熱的喜愛時,也是十分不了解的。
何雲笙將碧雲箜篌放到一旁,她趴在白以遊的膝上,慵懶地合上眼睛,說:“好啦,別說我們女孩子喜歡收集漂亮衣服,永遠嫌棄衣櫥裏缺那麼一件滿意衣服的事兒了。咱們還是來說說這個碧雲的事兒吧。”
白以遊點了點頭。
他說:“後來,那個叫做碧雲的少女一點一點長大,出落得十分漂亮。很多青年慕名而來,也來了很多求婚的大好少年。她的父親樂得合不攏嘴,正想在這些有出息的青年中給碧雲選一個最最好的丈夫。可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叫做碧雲的少女拒絕了所有追求者。這件事情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所有人都在追問這究竟是為什麼。”
“後來,這個叫做碧雲的少女的父親以死相逼,她才肯嫁人。不過她卻提出一個要求,她將來要嫁的那個人一定要帶著這世間最好的那一架箜篌來求親。”
“所有人都知道碧雲喜歡箜篌,所以大家對她這個要求並不意外。那些追求碧雲的人開始滿世界搜尋上等的箜篌。一時間,好像所有的箜篌的漲了身價,無論是想要求娶碧雲的少年,還是想要趁此機會撈一筆錢的商人,都開始尋找箜篌。”
“可是……麵對一個又一個送過來的箜篌,碧雲都沒有點頭。她一直都搖頭,說著自己的不喜歡。好像那些成百上千送來的箜篌根本不能入她的眼一般。”
不由地,何雲笙竟然聽得入了迷。明明隻是一個陌生人的故事,可是何雲笙卻突然有了很深的興趣。難道是因為這個故事是由白以遊講出來的?
“那後來呢?”何雲笙睜開眼睛,望著白以遊,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白以遊將自己修長的手指插進何雲笙柔順的黑發間,他柔聲說:“後來啊,那個叫做碧雲的小姑娘的父親等不及了,說什麼都要碧雲趕快出嫁。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人無意間發現碧雲和一個男子私會。這件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等到傳到碧雲父親耳中的時候,真個城鎮的人都知道這個事情了。碧雲的父親大怒,要徹查此事。他一定要把那個男子揪出來。其實他也很詫異,碧雲明明知道他希望碧雲早些出嫁,那麼既然碧雲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不肯告訴她呢?一定是因為碧雲喜歡的那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果然,等到碧雲的父親終於將那個和碧雲私會的人揪出來之後,才發現這個男子竟然是府中的一個侍衛。碧雲的父親在整個城鎮也算是名門望族,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侍衛呢?所以他就十分堅決地阻止這段感情。”
聽到這裏,何雲笙皺了皺眉,她說:“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身份地位又算得上什麼呢?可惜古往今來總是有那麼多狠心的父母以各種借口拆散真心相愛的人,真是讓人覺得可惜可悲可歎。”
瞧著何雲笙蹙起眉頭,白以遊寵溺地伸出手,用手指撫平何雲笙蹙起的眉心。他笑著說:“給你講故事而已,竟然還聽得不開心了。那我不講了。”
“不成,不成,”何雲笙搖著白以遊的手指,撒嬌:“繼續講下去呀,後來呢?那個叫做碧雲的小姑娘和那個侍衛在一起了沒有?”
白以遊便繼續說:“後來啊,誰都沒有想到向來性子溫柔的碧雲竟然以死相逼,用自己的生命求自己的父親給她和那個侍衛一次機會。”
“碧雲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碧雲的父親從小就很疼愛她。幾乎是碧雲想要什麼都會給她什麼,真是捧在手心裏寵著的。也正是因為碧雲的父親這麼寵著她,所以不願意碧雲嫁給一個小侍衛,跟著那個侍衛今後吃苦。可是看著碧雲傷心欲絕的樣子,碧雲的父親心裏也十分不舍得。所以他最後退了一步,之前不是說過誰能拿來最好的箜篌討碧雲開心,碧雲就會嫁給誰嗎?所以碧雲的父親就對那個小侍衛說,倘若他真的愛碧雲,真的想要娶碧雲,那麼就去準備天下最好的一把箜篌來。”
“碧雲十分高興,雖然她的父親提的要求十分艱難,可是畢竟是向後退了一步。她心裏想,隻要那個小侍衛帶一把箜篌來,哪怕是時間最最普通的箜篌,也足夠打動她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