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現在何雲笙的實力比起夜蒼來說弱了許多,何雲笙如今更是一個孕婦,挺著一個七個月大的肚子。倘若夜蒼真的想要傷害她,她很難自保。
自從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之後,何雲笙已經很少去碰毒蠱了。因為那些毒蠱畢竟是劇毒之物。何雲笙是有些擔心那些毒蠱傷害自己肚子裏的小寶寶。
如今的何雲笙躲著夜蒼都來不及,又怎麼能親自送上門去找他?
再說了……
何雲笙想要去罹族,那是因為她想要去找白以遊。就算夜蒼願意幫助她,可是他是一定會問何雲笙為何去罹族的。她該怎麼說?
實話實說嗎?
那樣恐怕隻能更加激怒夜蒼吧?
夜蒼是根本不可能去幫著何雲笙找白以遊的。
何雲笙不由皺著眉,輕輕歎息了一聲。她像抓緊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一樣,望著薑繪析,問道:“這世上真的隻有九宗之首玄劍宗宗主夜蒼才知道罹族的下落嗎?真的沒有別人知道了嗎?”
薑繪析苦笑,道:“我也是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結識了一位玄劍宗的弟子,從那位弟子的口中得知夜蒼宗主很可能知道罹族的下落。就連這道消息我也是不能百分之百保證的。這世間或許還有其他人知道罹族具體的位置,可是薑某並不知道了。”
何雲笙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玉靈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何雲笙閉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她握著胸口的雪白容戒,心裏一陣一陣難受。
白以遊現在怎麼樣了?
何雲笙有些想他。
雖然白以遊身體裏流著罹族最後的血脈,可是何雲笙還是會擔心那些罹族的人會傷害他。
現在並不是多愁傷感的時候,何雲笙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壞情緒壓下去。她強迫自己冷靜一些,仔仔細細地分析起來。
玉靈沒有打擾她,讓她自己去想。
薑繪析和薑繪紗兩兄妹也靜靜坐在一旁,望著她,並不出聲打擾。
何雲笙緩緩睜開眼睛,明亮的眸子裏一片澄澈。
“先回雪咒山去找魔尊,從魔尊哪裏打聽鬼穀的消息。倘若……倘若師祖願意幫忙,那就更好了。”何雲笙語氣平緩,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她又變成了那個冷靜聰慧的何雲笙。
“好。”玉靈點點頭,站起來。
何雲笙起身,跟薑繪析告辭:“這次多謝薑老板的幫助,雲笙不敢忘記。若他日薑老板有用得著雲笙的地方,盡管開口。”
“哪裏,哪裏,都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薑某隻是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九公主,並沒有真的幫到九公主什麼忙。”薑繪析連連擺手。
何雲笙搖頭,笑著說:“可是對於茫然無措的雲笙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薑老板,我還有要事在身,就這離開了。等他日定還會有相見的日子。”
“現在就走?這麼晚了,不若留下來住一晚,明早再走也不遲。”薑繪析心裏有些不舍,急忙挽留。
“不了,”何雲笙搖頭,“這兩個地方對雲笙都是十分重要,我恨不得離開就飛到那兩個地方去。所以實在是沒有時間久留。”
薑繪析將眸子裏的那一抹失落收起來,連聲說:“既然九公主有要事在身,薑某就不留了。隻是辦完了事情,若是再經過這裏,倒是要來跟薑某喝一杯。”
“一定!”何雲笙拱了拱手,和玉靈兩個人大步跨出前廳。
看著何雲笙逐漸走遠的身影,薑繪析有些惆悵。
他不喜歡何雲笙跟他客氣。
他是那麼喜歡她,從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可是她對自己連朋友都不算。薑繪析心裏可能會不苦澀呢?
這些消息,在整個大陸都算是比較機密的事情。
有的時候消息才是真的大價錢的東西。
若是別人,薑繪析說不準要從對方那兒要多少好東西來交換消息。可是對方是何雲笙,那就不一樣了。他不但不會跟他要一分錢,還會因為自己幫她不夠多而覺得有些不高興。
自己怎麼那麼沒用呢?
“哥哥?”站在薑繪析身邊的薑繪紗眨了眨眼,有些調皮地望著自己的哥哥。
“怎麼了?”薑繪析有些心不在焉地問。
可愛的薑繪紗輕輕笑出聲來,她甜甜地說:“哥哥,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雲笙姐姐呀?”
薑繪析一愣,一瞬間有著一種被自己妹妹拆穿的窘迫感。
他急忙拍了拍薑繪紗的頭,輕斥:“不許胡說!”
“我猜對啦!我猜對啦!”可愛的薑繪紗在屋子裏轉起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