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笙睜大了眼睛望著白以遊,眼淚不由落下來,“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當我千裏迢迢終於來到這裏的時候,我愛的那個人,我腹中孩子的父親竟要迎娶別人。”
“你、你別哭……”看著麵前的人落淚,白以遊心中忽然一痛。他抬手想要為她擦去眼淚,忽又覺得這舉動有些冒失。他的手懸在半空,一時不知道該放下來,還是去為她擦去眼角。
何雲笙隻有苦笑。
她偏過頭,自己擦掉眼淚。默然無聲地獨自向前走,可是她走了沒有幾步,忽然整個人一下子重重栽倒。隻因腹中又是一陣劇痛。
又是那種劇痛!
何雲笙咬了咬牙,心裏一時慌亂。
她正在逃逸,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腹中疼痛難忍?剛剛到達罹族土地時的劇痛讓何雲笙心悸不已,就算是從來不怕苦不怕痛的何雲笙,都對那種疼痛,有些無法忍受。
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何雲笙的額角滾落下來,她雙手死死撐著地麵,以防自己跌倒。而何雲笙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那種黑暗。她有些絕望地抬頭望著天邊的烈日,然而光明一點一點從她視線裏消失,她的眼前逐漸變得一片昏暗。
“你怎麼了!”白以遊衝過來,有些心焦地扶著何雲笙。
白以遊也不清楚為什麼,當他看見何雲笙整個人跌倒的時候,心中竟是猛地一痛。就好像有人手中握著一把尖刀,狠狠地紮他的心窩。
白以遊抓住何雲笙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掌冰涼,而且不停地顫抖。
何雲笙意識殘存,也正是因為她還有十分清楚的意識,心中才會布滿恐懼。她向來不懼死亡,可是現在的她是一個母親,她懼怕腹中胎兒的安危!
她費力推開白以遊的手,用自己那一雙顫動的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孩子,我的孩子……”
眼淚順著何雲笙的臉頰滾落下來,她陪著腹中的胎兒一起痛,一起哭。
“你、你別哭……”白以遊十分慌亂。他席地而坐,又手忙腳亂地去扶住何雲笙,讓她倚靠在自己的懷裏。“你到底怎麼了?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出事了嗎?我應該怎麼幫你……”
白以遊十分無措。
他低頭看著何雲笙高高挺起的肚子,下意識地伸手摸向何雲笙的肚子。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何雲笙腹部的時候,何雲笙腹中的疼痛忽然消失了。
或者說,何雲笙腹中孩子的疼痛和恐懼霎時消失了。
黑暗散去,何雲笙的眼前終於恢複了正常。她茫然地望著白以遊的手,有些摸不著頭腦。白以遊也是同樣疑惑不解。
“你……你沒事了嗎?”白以遊抬手,用袖子去擦何雲笙額間的冷汗。
等到他做完這些的時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動作竟然是這般熟悉。
“謝謝……”何雲笙掙紮了想要起來。
“你別亂動,先休息一會兒。”白以遊去拉何雲笙。拉扯見,何雲笙係在脖子上的容戒從她衣服前襟裏滑出來。白以遊的目光就凝在了何雲笙胸口的容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