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有那舍命不舍財的,受刑不過死了怎麼辦?”有工作組長如此提問,因為說的好聽,但隻要動刑就經常發生意外。
對此貴福哥提出補救措施;”那就把死者梟首示眾,以通敵罪公示論處,赦免家屬不予追究,通敵證據你們不會找麼?啥?找不到怎麼辦,你不會自己造啊,笨啊你!還有,你們拷問的清軍官員,確實官聲清廉能幹的,隻要他們答應出來為我們太平軍做事,就不得虐待催逼,要好生相待,否則讓孤的風紀組查出來你們蓄意追逼施虐,軍法不容。”
“殿下所言極是啊,仁政者當為仁字,”副組長黃三道長悲天伶人的說道;“所以我們宣傳組任務很艱巨,不但要大街小巷張貼標語,口號,而且廣施粥場,義診之所,為窮苦百姓多做善事。貧道建議,每天咱們童子軍在各街區廣場上設大鍋數口,將百十石老米陳麵熬成薄粥,蒸成幹糧,散發給饑民食用,並且開放義診,讓郎中多煎熬些預防疫病的藥物散發大眾,以全幼主殿下仁義之名。”
“哦,我明白了,”老造反派賴漢英醒悟道;“總得來說還是劫富濟貧那一套,把全城富戶搜刮一遍,隻不過要搞得溫和些,不能隨便弄出人命。”
“不錯,”貴福哥總結道;“這回不同的是,我們不要竭澤而漁,讓所有的富戶都破產,而是要通過這種強迫手段,讓一部分漢族官紳為了身家族人,不得不投靠我們,為我們太平軍做官做事,那些牆頭草和反動地主劣紳既然不站在我們這一邊,孤就讓他們傾家蕩產!反正恨孤的又不是一兩個人,還不如多搜集點銀子多辦點實在事呢。”
“也不能這麼說,殿下的仁義名聲,還是非常要緊的!”道人黃三鄭重補充道;“新政工作委員會的敵特財產評估組、特別關懷談心組,上門抄家工作組,專政行刑組等各單位都設在這滿城裏,正好滿人的地牢,刑房等設施也都空著,行刑時聲音是傳不到外麵的,那些騰空的滿人房舍正好用來羈押犯官家眷和仆役···總之!咱們把人統統抓到這裏審問,避免不良舉動影響幼主殿下的聲譽,而殿下則應該多在施粥放糧的公眾場所亮相,多去一些貧民窟,難民營等地施舍錢財衣食,多慰問視察孤寡老人,貞潔烈女,咱們工作組榨幹那些不合作官員的油水後,也應該由幼主閣下簽署特赦令,釋放他們···
副組長黃三不厭其煩的補充著細節,各工作組的組長和小將們則拿出小本本,人手一根碳條,認真做著記錄,力求認真貫徹實施上級的會議精神。
於是,轟轟烈烈的杭州新政就此展開了,隨著一群又一群的滿清官吏和家屬被捆綁著押送進內城,再就是一車又一車蒙著篷布的,滿載金銀財寶的大車駛進五個大小旗門,日日夜夜川流不息啊,再加上執勤衛戍的數千童子軍,杭州內城很快人滿為患,於是內城裏又加設了很多帳篷,才勉強安置下來。
外人沒法預料內城裏堆積了多少金銀,單從一個統計數字可以看出來;杭州官紳富商足有幾千戶,當時以捐官為榮,捐得候補知府及候補道員級別的,就足有七八百人之多。至於捐六七品散官及監生癢生功名的,多到無法計算。
這些人統統被請到新政委員會喝茶,其中有一半見機得當,手快利索巴結新朝的,雖然破費五六成身家財產,好歹沒有破家敗業,而那些不明智識趣的,或者手腳慢了一步的,則連後悔補救的機會都沒有,全家被搬家進了旗營滿城,為什麼說是搬家呢?因為不但全家老少都被押進來了,而且明麵上的全部家當也都搬進去了,而後新政委員會的敵特財產評估組、特別關懷談心組,專政行刑組等造反派依次登場,循序漸進的找他們全家談話,談陰宅陽宅的風水,談地下埋藏的寶藏,談他們能不能活著出去的實際問題。
這是個很實際的問題,不時傳出有羈押滿清官員意外身亡的消息,有感冒死、咳嗽死、打嗝死的,還有涼水喝多了嗆死的,不過這些意外統統與太平軍幼主殿下無關~~
這當會兒,貴福哥正探視貧民街道呢,他身邊和前麵是數百衛兵警戒和開路,身後則跟著幾十頭毛驢和騾子,牲口身上都馱著兩個籮筐,籮筐裏滿滿都是銅錢,幾名女兵不停的從籮筐裏掏出滿把銅錢撒向街道兩邊的路麵,而數以千計的,衣衫襤褸的貧民在街道兩邊撿拾銅錢,並且跪拜詠頌;
“仁君啊!”“善心的小大王啊”“大慈大悲的聖主明君啊!”
貴福哥笑得很和煦,很燦爛,因為新政委員會的工作很出色,二十幾天時間,就幾乎完成了預定的搜刮指標,現在他可以著手進行東征第二階段的軍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