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長賴漢英遵令辦理這件事的同時,順便給幼主貴福哥提了個醒,那就是蓮蓬黨大佬何文慶一顆忠心向天國,拉了二三萬起義軍加入天國,怎麼也得封賞個爵位啊,不過貴福哥實在懶得想封號,就吩咐賴漢英隨便給封個高點的天朝爵位,對外還是稱呼奉天討逆複漢大將軍,潘啟亮比他高一點,稱之為奉天討逆複漢大元帥,依舊打著天地會的黑底八卦旗。
於是賴漢英小心翼翼提了個‘誌天燕’,立即就被貴福哥想都不想就照準了,於是何文慶就成了天國的‘誌天燕’,估計何老頭到死也弄不明白這個‘誌天燕’有多大,因為貴福哥不可能告訴他~~照曆史來看,太平軍後期封了兩千七百多個王,滿朝文武非‘義’則‘安’,其他爵位都沒人要,‘誌天燕’估計也就能管管公廁賣賣手紙···唉,不能說啊,先讓老頭美兩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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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密信和十幾大包金葉子送出去了,貴福哥守著杭州內城裏幾大倉庫金銀,哪也不想去,也沒有心思出征打仗,隻是忐忑不安的等待陳阿林的消息,因為他知道,如果搞不掂海外逃亡通道,再多的金銀放在手中也是過眼雲煙,成為滿清軍隊和洋鬼子老外的家當和戰利品,而自己和滿堂妻兒隻會變成血淋淋的屍體。
說來也好笑,沒有這筆金山銀海般的財富時,貴福哥很灑脫,真是想打就打,想走就走,想禍禍誰就禍禍誰,連自己的命和身體都不在乎,頗有過把癮就死的想法,但是有了這筆金銀後,貴福哥發現自己瞻前顧後的思慮多了,勤練修真功房中術每日不綴,主動不近女色,仿佛自己的小命一下子珍貴無比。
這時候他突然理解了一件事,那就是洪秀全,楊秀清打下南京之後,為什麼不肯再出南京一步~~自己現在的想法不就是跟他們一樣麼?躺在金山銀海裏享受那山珍海味,美女如雲,唯恐自己臨死之前禍禍不完,就拚命作死的禍禍女人,生下一堆屎孩子繼續禍禍,可笑自己還笑話別人是禽獸,自己連禽獸都不如,簡直就是一頭蛆蟲,還是執迷不悟的品種···
在等待的煎熬度過兩天後,貴福哥終於等到急使快馬送來的回複秘信,用堿水塗抹之後,陳阿林的字跡就顯現出來;
“臣已被釋放,殿下勿念,但船上四十餘台造槍洋器都被沒收充公,白白耗銀十幾萬兩,殊為可惜也!據臣所查,寧波北岸被劃為租界區,法夷在江北港口處準備建一座船塢與修船場,已派有勞工千人開始修築租界牆壘、挖建船塢,沒收我們這批製槍器械後,法夷將其封存在浙海關碼頭倉庫裏,洋鬼子欲在租界內籌建一小型軍械所矣。另臣已收潘弟轉來資金,深感責任重大,必謹遵所囑,即可啟程去上海,勿念。”
“奶奶滴!”貴福哥看完後大怒道;“法國佬居然敢扣老子的機械,老子不取回來何以甘心,來人啊!備馬,老子要點將出兵!”
“殿下,要慎重啊!”身旁的道士丈人黃三爺提醒道;“洋人船堅炮利,頗能及遠,想當年我們可是吃了大虧,付出血的教訓啊!如今咱們羽翼未豐,如果與洋人驟然交惡,殊為不智啊!”
“嗯,孤知道,”貴福哥點著頭道;“所以孤要秘密前往指揮,並且把這次行動與咱們太平軍撇清,潘啟亮和何文慶那支兵馬就是用來背黑鍋的。”
“唔~~~”黃三爺撚著胡須沉吟道;“殿下麾下的童子軍如能同時向嘉興進軍,假造出殿下在軍中親臨指揮的聲勢,以後和洋人交涉,就可以作出完全不知此事的姿態了。”
“這有何難,”貴福哥隨即道;“進軍計劃早已安排妥當,孤這就去通知賴國舅,即刻出兵嘉興。”
“細節,殿下···注意細節,殿下···比如說···”
“嗯,知道···孤知道了···”
在黃三爺的不斷提醒下,貴福哥也不斷完善著此次行動細節疏漏和偽裝,一次針對寧波洋鬼子的突襲行動,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