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我臨走前沒有將這兩個東西送給她們啊。”白歡把玩著手中的木雕,由不住歎息了一下,接著將木雕放回背包裏,望著滿天的飛雪,朝身下奔跑著的王獸問道:“還要多少時間才到地方?”
“吼!(還沒有過十分之一的路程,你們獵人還是人類都太心急了吧。)”那王獸一邊說,一邊繼續趕路。
“這距離也太遠了吧。”白歡心中默默驚歎道:“以四爪猿王獸堪比動車的最高速度行了一小時居然連十分之一的路程都沒有趕到,這就是從中到美的跨海距離也足以媲美啊。”
“那麼就當打發時間吧-講講我們獵人在你們王獸的眼裏是怎樣一個印象吧。”白歡一直很好奇這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一直纏著他的心頭,如同貓撓癢癢一般。
“吼!(不瞞你說,十分地惡劣)”王獸回想了一下當初自己父親告訴自己的故事:“吼!(我們幾乎盡力去避免與獵人發生爭執,更別說是引起相互仇視了,當初我的老祖宗好像和你們獵人起了非常大的衝突,好像是因為族人被大肆屠殺?還是因為要通過我們的寒冰王冠而感覺被侮辱之類的,結果雙方大戰一場,沒想到我們原本占據著極大的優勢,打到後來獵人越來越強,我們獸數越來越少,最後天空猛然落下一個奇怪但是巨大無比的物體,落到我們老巢後邊,裏邊殺出許多會動的鐵塊,我們腹背受敵,然後差點毀於一旦。)”
白歡在之前聽得津津有味,這大概是羅蘭等人欲要找到一個好的生存地而和王獸發生爭執時的事情了,如此史料堅決不容錯過,但後來……奇怪的物體?會動的鐵塊?那不是飛船和機器人嗎?!白歡驚呆了,這時隻有H,亥博龍公司才會派這些大殺傷家夥進行星球‘清理’(殖民掠奪),那他們難道降落位置出錯了嗎?
沒有看到白歡的臉,王獸依舊說著:“吼!(接著我們身體逐漸適應了這樣的生存-我們可以靠鐵塊身上的特殊波動和能量進行醫療和,進化!)”
“吼!(可惜我們身後的鐵塊全部都沒有那種波動了。)”王獸又喊了一句:“吼!(所以我們被父親派出來的任務一個是找你,另一個是尋找一個能量物。)”
“能量物……”白歡聽到之後心髒頓時一停-他知道自己之前不好的感覺是哪裏傳來的了,根據故事原本劇情,王獸找到庇護所,將小吵鬧眼睛挖去了!“特征是不是一束藍光!?”白歡顫抖著聲音說道。
“吼!(你怎麼知道的?)”王獸好奇地問了一句。
如果有人看到白歡此時的口型,就知道他在一直嘀咕“完了。”這個詞。
王獸沒有得到白歡的答複也並不在乎,一人一獸繼續向前行去。
你們找死也不過如此了吧?小吵鬧是這裏的領軍人物你們都敢動了?白歡心中大罵,他已經可以想象到所有四爪猿巢被獵人夷為平地,獸窩被摧垮的模樣了,他還看到了所有四爪猿屍骨上獵人舉槍高呼的模樣了。
但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白歡心中激起他腦神經的那一顆巨石瞬間消失,他回想起自己這時激動的原因-是憐憫?的確有一些,但自己沒有這麼聖母,是憤懣?自己不是四爪猿為何如此?
是當時那隻王獸的一句我不想死,以及對於屠戮四爪猿的獵人的無謂不爽罷了,但這又有哪裏錯了?沒有。
這一切都是生物的循環而已,所有四爪猿都是肉食的殘暴生物,所有生物都在它們的攻擊範疇內,獵人這一巨大的威脅更是如此。
獵人如果不殺它們自己也會死,自己殺掉它們自己就會升級,就會得到錢,得到槍,以及眾人之上的榮譽,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這顆星球從來沒有什麼和平,僅僅是自己把一顆善良的心帶進了一個無情而殘酷,甚至變態的世界罷了。
這是你的錯。白歡心中響起了一個譴責了他上一個輩子的女孩的聲音,這次它已經改鐵錘變鐵劍插在了他的心頭,血流如注。
這個世界我是改變不了的,就這份微不足道的力量,就像當時救不了她一樣。
“但我可以拚命去改變它,即使沒有效果也行,我不想再次因為沒有行動而墮落了!!這就算是死我也甘心了……”白歡的內心瘋狂地咆哮著,猶如困獸猶鬥。
不由自主,他的麵龐猙獰得可怕,抓著四爪猿王獸皮毛的手也狠狠地攥在了一起。
“吼!(怎麼了?)”王獸感受到了皮毛被扯起的陣痛,語氣不善地朝白歡吼了一句,畢竟誰願意無緣無故被別人類似於拔下外皮一樣的行為呢?
“沒什麼,想到一些事,你不必在意。”白歡冷靜了下來,冷白代替他朝王獸解釋道。
“吼……(你……)”王獸想要進行質問,但是它還是住嘴了-前邊的麻煩不允許它繼續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