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求偶過程的初始階段,男人和女人如果表現得過於有進攻性,那麼他/她一定會嚐到不愉快的後果。如果你走得太近、觸摸得過快或者談得太多,你很可能就會被拒絕。就像蜘蛛的求愛過程一樣,狒狒與其他動物乃至人類的求愛都是遵照特定的信號按部就班來的,在求愛儀式的每一步驟中,每一方都必須做出正確的回應,否則求偶就會“告吹”。
那麼,在兩性中誰是獵手、誰是獵物?誰是引誘者、誰是被迷惑者?很清楚,男女雙方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如果其中的一方沒有意識到另一方的重要信號,那麼交往也就告吹。隻有所有的信號都被收到並且每一方都做出了正確的反應,交往的節奏才會繼續進行。但是,就像求偶期的其他動物一樣,人的兩性交往也要在恰當的時候進行。
在酒桌上、社會活動中、辦公場所休息廳裏、酒吧間以及俱樂部裏相識的人們,兩性都首先建立一塊顯示自我的領地,以一定的方式去吸引對方,而且都有動作的同步行為。
進餐約會
在戀愛求偶過程中,還有兩個更為普遍但卻並不如此微妙的特性——食物與歌曲。也許,在和戀人的交往過程中沒有比“進餐約會”更為普遍的了。如果一位男子在追求一位姑娘,他便會買單——而那位姑娘幾乎本能地知道這位伴侶在追求她。實際上,沒有比提供食物以期望得到異性歡心更為普遍的手段了。在世界各地,男人在與女人做愛之前送其禮物,魚、肉、甜食、啤酒以及諸如此類的東西,都是男人會提供給女人的佳肴。
這種手段並不是男人的專利。黑頂蒼蠅經常在森林的草地上捕捉蟑螂、家蠅一類的小蟲,當一隻雄性黑頂蒼蠅捕捉到一隻特別美味的獵物時,它會從腹部分泌一種味道散發到空中,這種氣味在宣布其主人的一次成功狩獵。經常會有一隻路過的雌性黑頂蒼蠅落下來享受這頓美味——但是在它享受佳肴時當然要進行交配。雄性鳥類也會為潛在的配偶提供食物,雄性燕鷗也會經常為其心愛的伴侶提供小魚;住在非洲東部坦噶尼喀湖附近的雄性黑猩猩會提供一小塊它捕捉的小羚羊、野兔或其他動物,發情期的母猩猩會享受這份禮物,然後同禮物的贈給者進行交配。所以諺語說:“要知道一個人的心得通過他的胃。”
但有些種類的雌性哺乳動物也為其配偶準備食物,女人便是其中的一種。但是,在整個世界範圍內,求偶過程中女人為男人準備食物遠不如男人為女人準備食物那麼頻繁。而且,在那些食物並不實際或者不時興的地方,男人會給他們的女朋友送首飾、衣服、鮮花,或者其他很小但卻很珍貴的禮物,以顯示他們的愛心,同時也作為幽會的一點小借口,這種被稱為“求偶進食”的風俗很可能出現在恐龍時代之前,因為它具有很重要的繁殖功能。通過為雌性動物提供食物,雄性動物顯示它們是很好的獵手,很好的食物提供者,是可以依賴的。
“如果音樂成了愛的食物,那麼演奏吧。”莎士比亞的這句話裏包含了求偶的又一種引誘方法——唱歌。在世界各地,唱歌或者彈奏一種樂器是一種非常普遍的吸引異性的方法。在美國西南部霍皮印第安人當中,按照傳統,男人是要向未來的配偶唱一支複雜的情歌的,有這種社會習慣的還有西太平洋的薩莫安人、美國西南部的奇裏卡華人和華盛頓州東部的桑波伊爾人。阿帕卡地方的男人通過吹笛子來吸引樹林中的女子,而菲律賓呂宋島中部的伊夫高族男人和女人都利用豎琴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激情。
但是,也許最被音樂所迷惑的就是我們自己所在的社會。隻要是男人和女人聚集的地方總少不了音樂。如果你被邀請到“他的”或者是“她的”家裏吃晚飯的話,你可以確信你要享受的決不僅僅是一頓可口的飯菜,你同時也會享受到音樂。
你可能已經想到了,兩性互相表達愛意的過程中所使用的旋律在動物世界中同樣也存在。在一個悶熱的夏夜,你隻要走出門去,聽聽戶外的喧囂,你就會大有感觸。青蛙在嗚叫,蟋蟀在歌唱,貓兒在叫春,昆蟲在啼吟,豪豬在吼叫,短吻鱷在號叫,在整個動物界,雄性動物都在呼喚——從鱈魚的悶聲呼喚、大象的吼叫直到蜥蜴的叫聲——這種呼喚都是作為求偶的信號發出的。
幾十年以前,丹麥語言學家奧托·傑波遜甚至認為,早期人類求偶的聲音刺激了語言的演化,他說:“語言,是在人類求偶時代產生的,我認為最早的語音聽起來介於貓在夜晚叫春的聲音和夜鶯婉轉的愛情歌唱之間。”這聽起來有些牽強,早期男人和女人需要更先進的交流方式可能基於幾種原因,但是,愛情的歌曲,當然會使“熱血沸騰”。
一對男女追求、互戀的過程開始是由於“他”或“她”在講一個關於一位政客的諷刺笑話,或是關於世界經濟形勢的一番高論,或者是對最近上演的戲劇或進行的體育比賽做了誇大的描述——總之是一些幽默的、有見地的話語,但是,雙方的迷戀往往可能開始於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眼神、一次溫柔的觸摸、一句輕柔的話語、餐館裏為對方夾的一塊紅燒肉或者是搖擺舞場上的柔聲耳語,然後,人的身體向前傾,同時大多數的男子腦子裏浮現出關於迷戀的疑問:“為什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