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師(1 / 2)

少年緊繃著瘦弱的身體,雙手因過於用力而有些發抖,他的眼睛格外堅毅,就這麼等著犳轉身而來。

死亡離他隻有一步之遙,躲過去,就是坦途,換來自由和阿嬤足夠遷移的口糧。至於死,他不敢想,但,他確實感到了恐懼。

犳快速轉身,齜露著獠牙,帶著濃濃怒意低低的躍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少年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空氣突然變得有點虛幻,周圍三米的空氣仿佛變成了實質,少年能清晰感到空氣裏麵蘊含著一種微弱的奇妙的物質,在靜止了一下之後,瘋狂的向著自己胸前而來,透過破舊的衣物而入,那物質冰涼而又充滿了力量。

不對,自己的胸前,那不是阿嬤送給我的石頭嗎?

來不及多想,犳已經躍入了三米之內。

少年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身體這麼流暢,毫不費力的就舉起長劍,然後對著犳狠狠的劈了過去。

長劍迅疾的速度超出少年之前的一倍,三米內靜止的氣流突然躁動起來,隨著劍身狂湧而去。

犳的怒意驟然消失,它明顯感到危險的氣息,它想逃跑,隻是此刻身在半空,由不得自己。

長劍裹著氣流與撲至的犳二者劇烈相克在一起。

撲嗤嗤!

一瓢血紅四濺開來。

犳雖然扭開了頭顱,長劍卻將它的身體從右前肢到左後肢一分為二,兩塊屍身落在沙土上,白色的腸道與紅色的髒器拖拉在外。而長劍的餘勢猶未減,激蕩而出的氣流將襠下沙土劃出一道長長的淺淺溝壑。

少年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是自己做到的,怎麼可能?肯定是阿嬤給的這塊黑色的心形石頭幫了自己。隻是阿嬤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仙家寶貝呢?

台下剛剛坐下的觀眾俱是一臉的驚愕,不少人臉上還留著剛剛調侃的表情,隻是這一刻,寂靜無聲,不是誰帶頭說了一句,這怎麼可能?便引起了整個觀鬥場的轟然爭論。

石室中,馭獸宗少主從不知是什麼野獸柔軟的皮毛鋪墊的石椅上緩緩站立,向前走至門口時,一身華麗長袍籠罩的白皙的臉頰下,嘴角微微揚起,輕輕發出哼哼的一聲怪異的笑,邪魅的聲音悠然道:“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能調動靈氣,相必是有異物相助。不過,我說他要死了,他就要死,你說呢,白虎長老!”

“少主說的是。”白虎長老恭敬地回道,接著,便右手向著鬥獸場微抬,輕輕做了兩個手訣,指尖彈出一道極快的透亮靈力向這少年隻奔而去。

隻是,這道靈力射至少年頭前兩尺處,便戛然而止,消散於無形。

白虎長老猛然回身,便看到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穿的邋裏邋遢的瘋瘋癲癲老道士衝著他做個鬼臉,嘿嘿的笑了一笑後,便將注意力看向場中的少年,精明靈動的目光隱隱有些發亮。

白虎長老微微打量一番,竟然看不出這老道士的深淺,道:“不知這位道兄友來自哪處仙山,可否告之尊號,為何插手我馭獸宗宗內之事?”

“嘿嘿……中州處處是仙山,來自雲煙飄渺處,貧道已多年沒有尊號了,至於這小娃,與貧道有緣,更何況我中州之人豈是你們這幫西域鬼說殺便能殺的。”老道士大大咧咧,好像做了一件混不在意的事一般。

白虎長老心中暗怒,正待出手教訓這老道一番,隻是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了出來,指尖輕點,便將他的怒意消了下去。

“你與我聯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況且此番我們還有大事要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既然對這小子有了眼緣,便送了他去,讓他多個累贅未必有什麼不好,不過,派人查查他身上到底有何異物?”奴獸宗少主放下遮攔麵貌的袍帽,將麵容露了出來,微弱的陽光光線將原本黑色的長發染了金黃色,年輕白皙的麵部輪廓無不顯示著他也是一個中州人。

“我現在已經感覺到至少四波人在向這裏趕來,都是為了這《山海經》殘卷呐……”

白虎長老心中不由一驚,少主功法又有大進了,他可是一絲都沒有察覺到。

鬥獸場上,少年已不知去向,廣場側壁又有厚重的兩處鐵門被鐵索緩緩打開。

生死法則繼續上演。

流沙城內城街道,空蕩蕩的已沒有多少人影,有能力的多數已遷徙而去,剩下的也多去看鬥獸場鬥獸了,隻有稀疏的幾個老弱守著門口,眼神茫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嬤,阿嬤,我們有遷徙的食物了,我也再不是奴隸了。”街道上,赤腳奔跑的少年脖子掛著幾根肉腸,手上提著兩個葫蘆,衝進了街角一處低矮的牆洞中興奮的叫嚷著。

牆洞很小,角落鋪著幾塊破舊布料,一個瘦弱的白發老嫗無聲的躺在那裏,少年的喊叫聲並未讓她做出反應。

少年心中一驚,泛起一絲涼意,隻入頭頂。水壺從手中脫掉,落倒在地上。他快步走過去,輕輕搖著阿嬤,低喚道:“阿嬤,阿嬤,我回來了,我找到吃的了,阿嬤,阿嬤,你睜開眼看看,我真的找到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