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楚洛衣被刺穿的琵琶骨,簡直與經脈盡斷無異,難道真的是她做的?
獄卒正要開口嗬斥,楚洛衣卻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染血的眸子,帶著一種天地初開的混沌與陰霾,如狂風大作,無情的席卷著這一切。
“你!你...”獄卒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絲恐懼。
楚洛衣的雙眼微微轉動,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周圍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的女子,那些在牢中度過了數年時光的女子卻是一個個臉色慘白,不自覺的移開了目光。
楚洛衣的目光掃視過一個顫抖不已的女子,她記得,自己殺死那瘦弱女子的時候,就是她離自己最近,看的也是最清楚的。
那女子似乎承受不住這樣的目光,驚慌的向門口逃竄:“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此言一出,眾人立馬回過神來,紛紛指著那驚恐萬分的女子道:“是她!就是她殺了小瘦子!”
原來那名死去的女子叫做小瘦子,楚洛衣再次閉上雙眼,依舊保持著沉默。
而這牢中的老大夜鶯抬了抬眼皮,看了楚洛衣一眼,並沒有說話。
獄卒連疆場都沒上過,一瞬間也被楚洛衣給震懾到了,看見她的目光,獄卒隻覺得如同被惡鬼纏身一般,哪裏願意去招惹,當即便把那名被眾人推出來的女子拖了出去,一頓毒打。
楚洛衣知道,若是她沒有殺了小瘦子,此刻被帶出去毒打的恐怕就是她了,自己這具身子,是雲府二小姐雲落伊的,而在這牢中,她卻隻是眾人的替罪羊。
這天下間,哪裏都有哪裏的規矩,想要活命,那就隻能殘忍!
楚洛衣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傷勢不輕,死前,她內力深厚,縱橫沙場也鮮有敵手,如今,內力全無,她卻要用命來殺出一條血路。
歐陽千城,就算是爬,我也會爬出這座牢籠,拖著你一起下地獄!
許久,被帶走的那個女子沒有被再次送回來,楚洛衣知道,自己被折磨到現在,卻依舊還活著,這一切還要依仗於那個姓朱的管家,若非朱管家時不時的送些銀兩過來,隻是為了讓自己飽受折磨之苦,怕是自己也早與她們一般身首異處了。
人就是如此,有利用價值,才能活得更久。
大概是白天的殺氣震懾了眾人,一夜安穩,這讓楚洛衣恢複了不少氣力,隻是緊繃後的放鬆卻讓原本麻木的傷口開始蘇醒,時刻襲擊著她脆弱的神經。
牢房沒有窗子,難以確定白天黑夜,唯一辨別的方式便是囚犯腳上的鐵鏈,因為天一亮,有些人便需要出去勞役,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而這聲響就是天亮的征兆。
楚洛衣微微睜開雙眼,又輕輕合上,她知道,四周有不少人在打量著她。
沒多久,獄卒送來了早餐,那是一堆發黑的饅頭和一些餿水菜湯。
當兩個布滿髒汙的木桶被放在地上的時候,原本安靜的牢房瞬間哄搶了起來,每個人都如餓狼一般,拚命的為自己爭奪更多的口糧,而這些事,似乎已經成了每日必修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