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往事1(1 / 2)

1927年深秋,山東某村莊。

深夜。村子最東頭的一間土坯房裏,李二狗披上棉衣,哆哆嗦嗦的快步跑到房後的茅房前方便起來。

隨著“嘩嘩”聲的停止,李二狗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他打了個尿顫。

方便完的李二狗並沒有馬上跑回屋裏,而是把耳朵轉向了村東頭幾裏外的一座小山的方向,側耳聽了起來。

除了風聲,好像沒有什麼其他的聲音。李二狗搖了搖頭,今天從那座小山的方向並沒有傳來前幾天夜裏他聽到的的那種“擦擦……擦擦……擦擦……”的聲音。

李二狗豎起耳朵聽了一會,一陣冷風吹來,他馬上裹緊了身上的棉衣,快步跑進了屋裏。

“家裏的,家裏的。”李二狗搖了搖睡在炕上的媳婦。

“你個死鬼,咋的啦,半夜不睡覺你要作死啊!”

“今天那個聲音沒有了,這都連著幾天了,一到半夜就擦擦的,今天怎麼就沒了呢,你說是不是山裏鬧鬼了?”

“鬧你老母,趕緊睡覺,就算鬧鬼有山神爺擋著呢。你算哪根兒蔥,鬧也鬧不到你頭上。再說聲音都沒了,就算是鬧也鬧完了,你別一天天的鹹吃蘿卜淡操心。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李二狗家裏的半夜被吵醒很不高興,把李二狗一通數落。

李二狗想了想,覺得媳婦說的有道理,於是把棉衣蓋在棉被上,鑽進被窩就往他媳婦那邊擠去。

“你個死鬼,身上咋這涼啊。”

“凍死我了,快給俺暖和暖和……”

“死鬼……”

此時在李二狗家幾裏外山上的一處土溝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趴在土溝邊上,環顧著四周,時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掃向土溝裏一個二尺多寬的盜洞。

盜洞深處的墓穴中。

“爹,這個雷子有點不對啊!”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麵向一個兩鬢有少許白發的中年男子說道。

此時這個中年男子正看著墓室中間圍成一圈的八口石棺愁眉不展。這個墓室確實不對勁!

這個墓室完全顛覆了這兩個人有關墓室的一切概念。如果沒有這八口石棺的話,這裏怎麼看就是一個石洞。換句話說,這裏就是一個放著八口石棺的石洞。

中年男子打著小火把圍著這個不大的“石洞”轉了一圈。除了石牆之外沒有任何東西,石牆是用簡單修整過的石塊兒壘成的,石塊兒的大小和形狀都不一樣,不過石牆壘的不算粗糙,石塊兒之間的縫隙都用石灰和黃泥之類的防水的混合物填死了,“難怪昨天挖進來的時候那麼費勁。”中年男子心裏想道。

中年男子又抬頭看了看墓室的頂部,石牆離地兩米多高之後被壘成了一個大拱頂,看來填縫的混合物還有粘合的作用,拱頂由一根巨大的圓形石柱擎著,石柱上並沒有任何的雕刻,但是表麵卻非常的平滑,石柱給人的感覺就是專門頂著拱頂的,毫無其他的用處。

石柱杵在了由石磚砌成的地麵之上。地麵比較平整,但是地麵並不是由砌成幕牆那樣的石塊兒鋪成,而是真正的石磚。石磚都是立著砌的,石磚圍著正中間的石柱呈散射型鋪成,因為石磚是長方形的,而石柱是圓形的,所以用方形的石磚圍著一個圓柱砌成一個圓形的地麵,石磚之間就有很多的空隙。大點兒的空隙中間再砌上修過型的石磚,小點兒的空隙就放在那裏不管。

中年男子把手指伸進石磚間的空隙中摸了一摸,石磚之間的空隙並沒有像幕牆的石塊兒間的縫隙那樣用那種混合物填死,而且縫隙很深,至少比他伸進去的手指的長度深。這令這個中年男子感到很費解。

整個地麵給人的感覺和牆麵很不協調,也不知道當初墓主人或者是墓主人的家屬是怎麼同意工匠們這麼修的。

結合了外麵的地形,中年男子判斷出這個墓室就是在一塊兒窪地上用石頭壘成了這麼個石室,然後又在壘好的這個石室的上麵和周圍蓋上了土,土的高度正好把窪地填平,使這個墓室隱藏了起來。

不過終究是後來蓋的土,就算土夯的再實,也終究比不過周圍土壤多少年的沉澱的那種實沉勁兒,所以多年的雨水衝刷,圍著這個墓室頂端的土壤被雨水衝刷走了不少,墓室周圍新土和舊土結合的地方被衝刷成了兩個土溝,所以這個墓室才被他們這夥盜墓的人發現。

看完了墓室的全貌,中年男子又把目光轉向了墓室中的正主身上。八口石棺圍著墓室正中的石柱子等距離排列,棺首衝外,棺尾衝著柱子,棺首離石牆大概有三四米的距離,棺尾離石柱大概有半米的距離,八口石棺圍著正中的石柱擺成了一個菊花形。

八口棺材從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樣,並且毫無特色,雖然是石棺,可是上麵一道裝飾的花紋都沒有。石棺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石頭雕刻而成,通體白色,顯得厚重異常。

“真是奇了怪了。老二,我自從二十幾歲出道開始掏雷子,至今掏了快三十年了,大到皇家的雷子群,小到老百姓家的土雷子,大大小小的雷子我掏了沒一千也有八百了,就從來沒見過今天這樣的!”中年男子看著這八口石棺的眼中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