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卿容柳眉緊了緊,突然正麵抬手,與那大開的門對峙上,太和殿內,似空無一人,隻有那一而來的琴音。
正是這時,一道淡藍色的身影如鬼而來,落在旁側的門邊,夜下,可以看得到此人五官深邃,卻不是極其俊美的那種,隻是很容易記住麵容的人。
但是,這人不是彈琴之人,因為那琴聲還在繼續。
“便是知曉,才來此。”扶卿容冷聲道,麵具下的眼眸如星一般閃爍著光亮。
她隻是懷疑,是不是靖國請來了別的什麼人,假扮,不想這鬼穀神醫武功相當的厲害,未見其人,就被其所懾。
“你意何為?”清淺的聲音仿佛有什麼東西鑽入,震得她的心髒沉悶難受。
“如果我說是向你問取一藥呢?”扶卿容淡淡地道,壓住心口的悶。
琴音似乎有瞬間的停滯,然後又是一波的重音拔來,扶卿容頭一暈,險些往前跌倒,而身後的柳賦已經吐出了一口血,顯然是支撐不住了。
“求藥?”他的聲音似有疑惑。
“是。”扶卿容沉聲道,而就是這時,五指一張,那五指間竟是閃爍的銀針。
那淡藍衣人見狀,眼一眯,但也似乎不擔心扶卿容的銀針會傷了裏邊的人,所以,仍舊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的,仿佛自己是不存在的空氣。
扶卿容對著那大開的門眯了眯眼,出乎那淡藍衣人意料的,扶卿容並沒有射出銀針,反手卻是在自己的身上紮進了好幾處穴道,之後,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但這個“咦”字未全落,就聽見空氣中有什麼細微的東西破風而來,隱隱有凶殺之戾。
“嗡……”
琴聲一亂,裏邊的人徒然的一驚,然後就是一聲錯亂的東西倒地的響徹。
那剛剛無動於衷的淡藍衣人終於也動了,因為眼前這個麵具少年比他們想像中要難以應付得多,聽到裏邊的錯亂,就知道這少年使了什麼暗器,暗道一聲不好,身形疾掠出去。
扶卿容眸光陰冷了下來,手一揮,有數道細細的銀光閃出。
那淡藍衣大駭!
銀針!竟然是銀針!
這少年難道……帶著驚訝淡藍衣人身形一錯,試圖要躲閃那飛疾而來的銀針。
“你想借藥?”
正是藍衣人打出手之時,裏邊的動作突然停止,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藍衣人驀地停住了動作,冷冷地盯著扶卿容,擺出戒備的姿勢。
不過一個照麵,就已經讓他們感覺到,他們二人盡了全力未必是這少年的對手,這人到底是誰?
難道靖國皇宮的傳聞是真的?此少年醫術了得,武功卓絕。
這樣年輕的少年,他們聽來是不信的,此番對決後,才知道那些傳聞是真的。
“是。”扶卿容微垂的兩手縫間,全是銀光閃閃的銀針,剛剛,裏邊的人若是不出聲,這些銀針早就飛疾出去了。
“你就是他們所說的容宴?”那人默了下,道:“既然他們說你醫術了得,為何還要向我借藥?”
這兩者有些矛盾。
扶卿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雪花,冷冷地眯起了眼,時辰已經來不及了,那邊已經開始了。
“醫術和藥不成對比,所以,這與我會不會醫術沒有任何的關係。”扶卿容的語氣中透露了她心底的焦急。
那人聽得出來了,反而緩了聲音。
剛剛扶卿容疾射出來的銀針,差點就傷到了他,這個少年,出現得太過詭異了。
正是因為在京中聞得此事,他才匆匆而來,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對上了這少年。
“如果在下不給呢?”那人緩緩地道。
扶卿容冷笑,“由不得你。”說罷,那身形如輕燕般掠向那大開的殿門。
“想進去?”藍衣人聲音同樣的冷了下來,動作也隨著聲音一落飛追了出去。
身後的柳賦眼眉一寒,伸手出去,阻止了他的動作,“你的對手是我。”
“當!”藍衣人劍出,柳賦也抽出劍,與之一擋,發出脆響。
扶卿容鬼魅般躍進去,在宮殿的黑暗中,看到了琴前的那道修長的身影。
扶卿容毫不猶豫的向他伸出爪子,帶上了幾分的狠!
那人突然變幻了琴的方向,直豎了起來,幾個音調彈出去。
“嗡嗡嗡……”這回的音調十分的難聽刺耳。
扶卿容反身在淩空一翻到他的身後,那動作在沒有絕對的輕功下,很難做來,可是放在扶卿容的身上,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
那人對扶卿容的身手再次進行更深的了解,這少年身上沒有內力,或許可以說,少年身上有他不知道的氣息,那是絕對的殺人不眨眼的狠辣。
少年一襲白衣,在黑暗裏顯如同發光的物體,刺眼又抓摸不定。
這樣的少年,果然不能簡單。
待扶卿容來到他的身後,男子猛地轉了個方向,扭向扶卿容。